三四月份,是湖州市南浔区菱湖镇鲈鱼养殖户最繁忙的时候,因为一亩鱼塘最多只能养2500尾鲈鱼,必须根据鲈鱼的多少分塘养殖,否则影响生长速度,也赶不上6月份或8月份市场的好价格。
记者:“这么大的鱼是不是要卖了?”
鲈鱼养殖户袁勇士:“不卖了我们要养了,运到那边去做种的,生籽孵小鲈鱼。”
现在如果要卖掉的话,因为长得小,一斤也只能卖7元钱,市场上鲈鱼的规格是8两到1斤2两,最适合酒席上做全鱼用,大了小了都卖不起价钱。
养殖户:“要养它三个月。”
记者:“再养三个也之后是不是价格更好一点。”
养殖户:“更好一点,对。”
记者:“能卖多少钱一斤?”
养殖户:“20元了。”
养三个月够规格的卖掉,长得稍小的等到8月价格也好。这些帮着分塘的都是鲈鱼养殖户,每人每年卖鲈鱼纯收入都在十几万元,现在,菱湖镇有将近1万亩鱼塘养鲈鱼,对祖祖辈辈养殖四大家鱼的农户来说,这样的收入在2003年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1997年,菱湖镇陈邑村村民叶占方去广州出差时看到鲈鱼很畅销,价格高,就把鲈鱼苗引到了菱湖镇试养,尽管两年之后才长成上市,一亩鱼塘还是赚了2千元。
看到叶占方赚钱后,钱继荣和一些村民成了最早跟着叶占方养鲈鱼的人,但他们发现,鲈鱼吃的是活的小鱼,养殖鲈鱼的数量越多,到处去找活的小鱼的负担越大。
养殖户钱继荣:“成本也相当高,那么搞这种活鱼相当困难。”
成本高不说,鲈鱼苗在池塘水里很难抓到活的小鱼,饥一顿饱一顿,鲈鱼养两年才出塘,他们感觉太慢了。
养殖户叶占方:“吃活鱼的话呢,你鱼池里面放下去,它这个加州鲈鱼,要去追它的,一追它这个体力消耗越大,到时候反而生长慢。”
饵料的成本高,养殖时间长,鲈鱼又长得慢,市场价钱好的时候,鲈鱼还没长成,长成的时候,又和别的鱼一起上市形成撞车,价格又掉下去。
养殖户徐末根:“养到1年的时候长得不大,养到了第二年,出来的这个鱼,商品鱼产量不高的。
费阿宝:“我们这里的鱼也比较多,其它鱼也比较多,比如,你这个其他鱼,四大家鱼冲击市场,鲈鱼就滑坡了。”
2002年6月,费阿宝花了好大工夫捞来的小活鱼没来得及丢进鱼塘就死了,他没舍得扔掉,试着扔到鱼塘里,竟然被鲈鱼吃光了。
费阿宝:“后来就是知道它爱吃,死鱼也要吃了,冰冻鱼也要吃了,我们就喂冰冻鱼。”
冰鲜海鱼价格不贵,对鲈鱼生长有好处,费阿宝喂冰鲜海鱼,也改变了菱湖人养鲈鱼喂活鱼的习惯。
费阿宝:“冰冻海鱼,这个是鲜的不得了,里面一块块冰块里面有黄花鱼的话,我们人还吃的,一斤1.5元左右。”记者:“长一斤鲈鱼要吃几斤这个?”费阿宝:“一斤鲈鱼4斤左右。”
叶占方:“它吃了以后就是懒惰了,懒惰了以后活动能力少了,就生长快了。”
但是,这个办法对于半成鱼适用,对小鲈鱼苗却不行,小苗只吃浮游生物,稍大一点就吃不下去。
费阿宝:“因为一下子不吃这个鱼的,因为这个小鱼苗长起来的时候,它是不会吃这个鱼的,一下子不吃鱼的,一下子不吃鱼的,骗它上钩,就是这个意思,刚出来的时候它吃小虫子。”
费阿宝骗鱼苗上钩,就是待鱼苗长到三四厘米,把海鱼粉碎成浆,像喂养婴儿一样慢慢驯化。
费阿宝:“驯化就是蛮麻烦的,一般人不会搞的。就是这个海鱼粉碎,打成浆慢慢慢慢地喂,慢慢地慢慢地转化就是,驯化好,驯化好以后呢,就是它要吃鱼了,小虫子不吃了。”
小鱼苗吃2个月鱼浆就能吃冰鲜鱼了,生长速度比原来快了一倍,当年11月,费阿宝的鱼就长到1斤左右卖了个好价钱。
费阿宝:“那个时候鲈鱼贵,20多元钱一斤,慢慢慢慢地摸索一套经验了就是。”
从2003年开始,菱湖人就开始按照费阿宝办法养鲈鱼,原本鲈鱼要在鱼塘里度过两个冬天,但喂养小鱼苗鱼浆的办法一下子让养殖鲈鱼的周期大大缩短,效益自然也就提高了。
叶占方:“以前我们刚开始养鲈鱼的时候,就是吃这个活的小鱼,就是两年工夫,当成商品,现在我们养的吃这个冰鲜鱼的话,五六个月就可以上市了。”
2008年春天,在鲈鱼养殖户在分塘养种苗的时候,徐末根在春节时留下的10亩鲈鱼却卖出超过成本近一倍的价钱,春季是鲈鱼销售的淡季,但鲈鱼大多在春节前就卖掉了,市场其实就留下了空白。
徐末根:“现在是鲈鱼少了,市场上鲈鱼不多了。”
记者:“市场不多的时候你的鱼下来了。”
徐末根:“嗯。”
记者:“今天起了多少鱼?”
徐末根:“1.2万斤左右吧。”
记者:“今天往哪儿卖呀?”
徐末根:“往常州或者湖州这些地方吧。”
记者:“这个价格多少钱一斤?”
徐末根:“12元左右这个价格。”
记者:“以前能卖到这个价格不能?”
徐末根:“以前才卖7元钱,今年价格好,一亩能拿到七八千元钱。”
记者:“今天拉了多少?”
收购商:“今天拉的不多的,几千斤。”
记者:“明天还会来吗?”
收购商:“来的,来的。”
春节前,徐末根也卖了12亩鲈鱼,但是1斤7元让他有些犹豫就没全部卖掉,他觉得大家都在春节前赶着卖掉,价格忽高忽低,就不想去凑热闹了,想到以前有客商在春季时收购鲈鱼收不到,他决定等一等。鲈鱼在池塘里养着,他却不担心鲈鱼养殖的成本会增加,因为到了冬天或初春,天凉水冷,鲈鱼基本不吃东西,这次卖的价格比春节前一斤多了5元钱,非常合算,卖不卖还得判断好市场。
徐末根:“如果是价格低下去的话,我们可以随便不卖也可以了,没关系的,放在鱼池里,没关系的。你的成本增高了,增高以后,下半年肯定价格好的,机会会来的。”
冷库老板沈备亮:“春节很少很少了,已经基本上不喂给它吃了,冷了,它不动了呀,就不要吃了这些冰鲜鱼。 基本上养成了,已经养成了,已经是8两以上了。”
记者采访的时候,徐末根正在给大小鲈鱼苗分塘,他基本控制好了上市时间,价格好随时出手。
徐末根:“那边过一段时间那边可以卖大的鱼种了,这个培养出来以后,过个三个月到四个月,也可以卖了。”
半大的鱼苗专门针对6月份或8月份根据鱼的规格大小分批上市,小鱼苗要则养到11月份等着春节前后上市,图一个好价格。
好,我们就等到或者正月,或者现在,都可以卖的。”
菱湖镇的鲈鱼除了由经纪人销售到了江苏上海安徽等地外,湖州市每个农贸市场也有很多摊位销售鲈鱼,当地人主要是摆酒席做全鱼用,鱼刺少,味道鲜,鱼的大小和价格也合适。
水产经销商施玉良:“从菱湖镇陈邑村拉过的。”
记者:“每天拉多少?”
经销商:“每天拉几千斤?”
记者:“每斤卖多少钱?”
经销商:“每斤卖15元左右。”
在陈邑村的带动下,现在,菱湖镇鲈鱼养殖面积接近了1万亩,鲈鱼产业给农民带来的纯收入超过了5千万元。
叶占方:“鲈鱼不比其它的鱼,没有季节性的,它是长年可以供应市场的,所以我们看好了市场哪个季节行情好的,哪个季节价格高的,我们就哪个季节多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