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时间一晃即过。傅利常一定没有想到,10年后的金华,养牛业不再是政府的宠儿。
金华市畜牧兽医局畜牧科科长高士寅坦言,“现在形势有个变化,城市化、工业化发展很快,对畜牧业的要求也很高,要控制(养牛)总量。”
金东区畜牧兽医局局长郭新芳告诉记者,为了整治水环境,地方政府不得不缩减养殖业(畜牧业),“划分养殖区域小了,金东区提出来缩减30%的目标。”
在浙江食品工业协会综合部部长章谷成看来,“没地方养牛”的问题已经十分突出了。
以杭州为例,2006年杭州市政府出台《杭州市畜禽养殖污染防治管理办法》,划定了禁养区与限养区,“禁养区内禁止一切畜禽养殖。限养区内禁止新建、扩建集约化畜禽养殖场。”
杭州新希望双峰乳业深受该决策影响。新希望双峰乳业总经理助理赵广生透露,杭州奶牛的养殖头数从原来6万多头锐减到3万多头,少了50%以上。“绕城以内不让养,绕城以外连嘉兴都不让养,我们以后该怎么过!”
浙江省畜牧兽医局副局长戴旭明更是指出了原因所在。他认为,出于城市发展考虑,政府在用地规划上划定一定的禁养区无可厚非,“但为了抓GDP,发展大工业、大城市,不让养(奶牛),我觉得不太正确,作为从业者,我的观点是科学发展奶业。”
戴旭明担忧,如此下去,当城市发展至一定程度,浙江奶业是否将会消失?“(奶企)至少是越来越难,这两年一直在减少,我们很想发展本地奶业,但是没条件。”
“坚守战”变“转型战”
自救永远比等待救助来的及时、可靠。涨价无疑是奶企最直接的选择。
林主恩透露,目前,生鲜奶收购价格从原本的4元/公斤左右,涨到5元多/公斤。对此,一鸣公司迫于成本压力做了价格调整,“单款产品提高了5毛到1块。”
赵广生也表示,生鲜乳收购价格的上涨也给新希望双峰乳业带来了影响,“鲜奶收购价格影响了(企业资金)2000多万,(收购价格)涨了20%多。”
迫于成本压力,新希望双峰乳业的产品也涨价5%-8%,只是收益压力仍旧很大。
涨价并非长久之计,为今之计只有转型。
这几年,浙江的奶企不断地思索着新出路。赵广生坦言,只有通过产品结构调整才能排遣目前的收益压力,“必须保证订奶、送奶上户、学生奶三个渠道,不赚钱的常温奶逐步逐步调整市场范围。”
“这个调整过程十分艰难,不像想象的这么简单,走一步算一步。”赵广生如是说。
李国平也表示,虽然目前政府还有一定补助,不过一头牛补助十几元钱,根本无法扶持一个产业的发展。
“我们企业想生存都在动脑筋,在慢慢转型。”据李国平透露,李子园正在调整产品结构,曾经占李子园产品总量超过50%的牛奶产品,如今已下滑到了10%左右,而使用浓缩奶粉制作的乳品饮料占产品总量的60%,花生蛋白、核桃乳等植物蛋白饮料占30%。近两三年,李子园的乳饮料和植物蛋白饮料销售额每年增长20%。李国平直言,“我们现在就做乳饮料和植物蛋白饮料方向,做鲜奶根本不行了。”
在李国平看来,建设现代化牧场或许是一个好出路。但是巨大的投资资金又令其望而却步。“一头奶牛起码投入三万,一万头牛至少要有几个亿的投入,除了传染病等风险,看不到政府支持,哪个企业敢投资这么大的牧场?”李国平焦虑地说。
浙江奶牛养殖业的破局之道在何处?本土奶企们仍待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