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没想到的是,得知禽流感后,吴华仍然照样收鸡,而且不管价格高低都收。
吴华:收就收了,干脆就豁出去了,亏就亏吧,反正是解决养殖户地困难,我们也有储藏的手段。
旧院黑鸡养到六个月以上,成为商品鸡后,如果继续喂养,不但不长肉,体重还会减轻。吴华慢慢了解到,养殖户们把旧院黑鸡送到他这里也是走投无路了。
旧院黑鸡养殖户:它(鸡)到了高峰期的时候,假如是5斤半,你不卖,如果继续喂,最后可能也就达到5斤左右。一只鸡一天要亏6毛钱进去,我当初养了2000多只,一天要(亏)1200元
旧院黑鸡养殖户:要亏钱,一千多只鸡,一天吃(喂鸡的钱)下来就不得了。
为了信誉,黑鸡既然已经收购了,就不能再退回,最后吴华决定将错就错,顶着压力继续收鸡。然而继续收鸡的这个举动,导致吴华落下了一个终身的疾病。
采访的时候,吴华带着记者走进了他的冷库。
吴华:这是我们的冷库,冷藏的鸡。当时库里面就堆的这样的黑鸡,屠宰好的,真空包装的,就是这样的。当时我是我愁的没办法,我们几个库,装满了,整个排管上面,还有下面,只有门道留了一个空隙,人能够进来,那边大库都是堆满了的,当时没办法。大概有20多万只,所以满满的一库房就发愁,我在库房呆了大概5分钟到10分钟,我在想这么多的鸡怎么卖得出去。
不到一个月时间,吴华就收了20多万只旧院黑鸡,堆满了整整两个冷库,这些鸡如果卖不出去,他将会损失上千万元。那段时间,吴华经常在冷库里看着这些鸡发愁。然而,有一天,就在吴华走出冷库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吴华:总觉得脸紧绷绷的,过了几天开始抽了。温差太大了,外面的温度高,里面的温度低,我看着这么多的鸡发愁,怎么卖得出去,所以以后一遇到冷、有风,我的脸部就开始痉挛。
20多万只鸡让吴华压力倍增,还落下了一个面部痉挛的疾病,他必须要为这些鸡找一个出路。
2013年7月,吴华和他的员工像现在这样在周边的山区背着大麻袋,经常是空袋子上山,满袋子下山,然后再一车一车的把这些袋子运走。然而,没想到就是这些麻袋,为吴华打开了一个销售旧院黑鸡的渠道,这些袋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采访的时候,记者跟随吴华来到了当地的村民家中。
记者:这猕猴桃哪儿来的?
村民:山上摘的。
记者:野生的吗?
吴华:野生的,你尝一尝。
记者:这个比平时吃的个体要小一点。
吴华:你尝一尝,这个味道不同,这个味道纯正的。
记者:还挺甜的,一点都不酸,有野生的清香味。
吴华:这个是野生猕猴桃,万源富硒,含硒。
原来,那些麻袋里装的就是吴华从当地的村民家中收购的山货,他要这些山货有什么用呢?那些黑鸡他又怎样卖出去呢?
原来,通过朋友介绍,吴华了解到有一位叫盛利召的人,他在一个电商平台专门销售四川的土特产品,吴华找到他,希望对方也能销售他的黑鸡,可是对方却告诉他不卖活物。
盛利召:因为我们当时做电商平台,对活禽活物是不销售的,不做。
吴华:没法销售我就很为难了。
然而,在后来的聊天中,吴华了解到,盛利召急需一些四川的野生猕猴桃、岩豆等具有当地特色的山货。
吴华:图片、宣传、电商的装潢什么都做好了,如果没有产品,没有货,他就着急了。我自己的事情,我就搁下来了,我说我帮你们吧。
那些山货就是吴华帮助盛利召收购的。接下来,戏剧性的事情发生了。
盛利召告诉吴华,他可以帮忙销售一部分旧院黑鸡,这让吴华很是意外。
原来,盛利召除了在电商平台销售土特产品外,同时还经营着一家以鸡肉为主要食材的餐厅。这家餐厅在全国有5家分店,不但对鸡的需求量大,对食材也很挑剔。看到吴华的实在劲儿和旧院黑鸡的品质,盛利召决定帮助吴华销售旧院黑鸡。
盛利召:他有自己的事业,把我们的事情真当事儿办,人品很好,有时候吃点小亏,我们给他添了很多麻烦,上山下山,到处跑,通过一段时间的合作,我们觉得这样的人品非常棒,是我们的合作伙伴。
盛利召不但大批量采购了吴华的旧院黑鸡,甚至还把餐馆的名字改成以黑鸡为主题。
盛利召:我们的黑鸡专门销售的就是万源这边特有的旧院黑鸡。和吴总结识之后,我们对黑鸡的烙印是深深地刻上了。
吴华:把名字都改掉了,这么一销售,心里一下就敞开了,我的后顾之忧就解决了。
北京某餐饮管理有限公司 行政总厨:一个月能卖出去10万份,一个月10万份,一年我们几家店加在一起,每年有200万个家庭喝过我们的鸡汤。
2015年,随着旧院黑鸡在全国市场上走俏,吴华的公司经常迎来很多经销商洽谈合作。可是因为旧院黑鸡养殖时间长,成本高,所以最后能达成合作的经销商并不多。
然而,从4月份开始,情况却变了。经销商只要一来,基本上都能与他达成合作,原因就在小小的鸡蛋上。
采访的时候,记者发现吴华除了带着经销商们参观外,还让大家亲自做一件事情。
吴华:搞一个游戏,我们这个鸡,下的是绿壳蛋,现在我们山上遍山都是,找鸡蛋,找到了奖励一只鸡。不要白壳的要绿壳的。
记者:您觉得简不简单?
经销商:没有难度,有信心。
经销商:吴总刚才安排任务了,咱们去找鸡蛋,感受一下,挺好的。
经销商:有激励政策就行,拣一个鸡蛋奖励一只鸡,两个鸡蛋两只鸡,那咱可以去了吗?走。
任务刚下,经销商们就迫不及待地四处寻找了起来,有的爬坡,有的直接不见了踪影。还有的人开始抓鸡自娱自乐起来,场面还真是热闹。
十几分钟过去了,才有人找到了鸡蛋。
经销商:我的运气太好了,看。
经销商:又有?哇~太棒了。
正当大家高兴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了惊叫声。
经销商:我发现了一窝。
经销商:有多少?一窝?快拿下来,快拿下来,领奖了,领奖了。
经销商:12个,把吴总吓着了。从另一边下来,别一会儿全压烂了。
原来,在旧院黑鸡的鸡蛋中,绿壳鸡蛋非常稀少,加上旧院黑鸡以散养的方式来喂养,鸡没有固定下蛋的地方,所以能找到绿壳的鸡蛋是一件靠运气的事情。
吴华:这个是绿壳的。
经销商:经过专家鉴定就一枚。
吴华:这个也是,4枚,4枚。
吴华就是抓住了旧院黑鸡蛋的这个特点,让经销商们亲自去找鸡蛋。通过亲自参与,经销商们对于吴华给出的售价也颇为理解,提高了合作意向。
记者:我看刚才差点摔下来?
经销商:没事儿,踩滑了,还是有点难,有点累,不容易,养鸡更不容易,太辛苦了。
经销商:我是知道(黑鸡养殖成本高),但是来了体验一下,知道的更深切一些,我回去跟消费者解释,宣传的时候,心里更有底。
现在,吴华年屠宰生猪10多万头、旧院黑鸡近200万只,同时承担着万源城区放心肉的供应。2015年,吴华通过销售腊肉、腊肠、冰鲜旧院黑鸡和各种即食产品,年销售额达到1.3亿元。下一步,吴华打算把旧院黑鸡销售到全国更多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