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穷小子,30出头了,最大的梦想是当个上门女婿。时来运装,32岁时他迎来一段好姻缘,梦想也变成了要做一个老板。他创业,扬言自己做的是一门绝不赔钱的生意。他说他的鸡有卖点,喂的是灵芝!
惠会:你好,你已经准备好了是吗?
罗召华:对,准备好了。
惠会:你是要扔的就是这个,对吗?
罗召华:对
惠会:我来检查检查吧。这就是普通的鸡蛋吧。
罗召华:对,就是平常的鸡蛋。
惠会:这是今天的吗?
罗召华:今天的。
惠会:我感觉好像还有点热。
罗召华:(这是今天早上)刚生下来的,现在还这么早。
惠会:还有点温度。
罗召华:对。
惠会:所以(这个包装)就是一个蛋一个窝,一个蛋一个坑。
罗召华:对。
惠会:这样就能保证它不摔碎吗?
罗召华:对呀,这个包装也很结实的。
惠会:你就是为了让它不摔碎才自创的这个包装,你看这里还是这样一个坑一个坑的。好,我们现在(就把鸡蛋)从楼上摔下去。
老罗给鸡蛋盒简单粘了胶带固定,记者则到楼下等着第一时间检查鸡蛋。
惠会:你现在就把它扔下来,我在底下看着。
罗召华:不要接。
惠会:不会接的,你不要砸到我。你把两个都扔下来吧。
罗召华:好。好,开始了。
惠会:好。再扔第二个。天。
记者没想到,落地会有这么大的响声,估计这盒里的鸡蛋得碎掉一大半。
惠会:拿一把剪刀来,把它打开看看,你说的不会碎,这要是碎了怎么办。
罗召华:碎了就罚我。
惠会:我觉得应该会有碎的吧,这么高的。
罗召华:是反了吗?
惠会:反了。
罗召华:没有吧。
惠会:(鸡蛋)卡在上面(的槽里)了。等一下,这样,从这边打开。
为了看得更清楚,记者特意从镜头这一边打开盒子。
记者:有没有碎的?
罗召华:没有。没有碎的。
惠会:这个,这个碎了吗?
罗召华:没有。
惠会:没有,这是上面的划痕。
罗召华:对。
惠会:真的没有碎的。
罗召华:不会(有碎)的 ,我们经常摔的。
老罗说,靠这种包装,他已经把他的鸡蛋完整地卖到了东三省。
而他肯在包装上花这么多心思,就是因为这可不是普通的鸡蛋,这一盒30枚要卖到68元,平均一枚就要两元多钱,这价格,比当地市场上的鸡蛋贵一倍,可这鸡蛋却很受欢迎。
消费者:(罗召华的鸡蛋)打开了跟普通的鸡蛋(对比),鸡蛋蛋清就看得出(区别)来,你现在打开的话,蛋清可以看到有两层,没有煮熟之前就能看到不一样,你在市场上买不到这种鸡蛋。
消费者:因为我们都是这地方的人,就是看着他的鸡场做起来的,就是说(对他的鸡蛋)比较放心的那种,买他的鸡蛋,就好过去其他地方买别人的鸡蛋。
别看老罗现在是年赚百万的罗老板,可十几年前的他,到了30多岁还没结婚,用他的话说,那时候穷得根本不敢想娶老婆的事儿。
娶不起媳妇儿,老罗一门心思就想着,谁家招上门女婿,把自己招过去算了,可他没想到,穷村儿里的小伙子个个都有这想法,老罗想当个上门女婿,竞争还挺激烈。
罗召华:哪里有钱娶老婆呢?以前我们村子的好多人都有这种想法,做上门女婿,(生活)不是容易一点吗,是吧,压力没那么大。
老罗现在还感慨,这穷村儿里当个上门女婿竞争太激烈了,自己长得不帅,个儿又不高,还不会说好听的话哄人高兴,这每回竞争都出局。可他32岁那年时来运转,认识了他现在的妻子钟丽清,提起他俩的相识,老罗说,他印象最深的还是第一次去妻子家时的情景。
老罗:当时她们家条件比我们家好多了,她们家都有楼房,几层的楼房,以前在家里,上都没上过这么高的房子,然后就觉得,真的是,差距会很大。
妻子:其实比他条件好的(也有),就像你说的,自己也没看上是吧,县城也有,是吧。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看上他了),鬼迷心窍了。是不是,有的东西真的不知道的,缘分也有一点,天注定嘛,缘分。
缘分归缘分,可这俩人要结婚,老罗还是穷得连个桌子都买不起,可钟丽清对他死心塌地不说,就连她的父母也看中了老实巴交的老罗,啥要求都没有提。
岳父:穷不重要的,只要自己勤劳就会致富的。
岳母:彩礼都不重要,什么都不重要,就是你们夫妻要好,是吧,要团结,嫁给他,你只要肯干,肯干就(什么都)有。
2003年,罗召华结婚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像过去一样了,至少不能让妻子跟着自己受苦。
从那时起,老罗看别人干啥赚钱,就跟着干。乡亲们种橙子,他也学着种,钱没攒下多少,可老罗这心里倒是越来越美了。
罗召华:请的人都叫我老板,所以我听着挺舒服的,就特别想当老板,就想一直这样当下去,不要去打工,跟别人干事,还是干自己的事好一点。
到底要做成多大的老板,这老罗心里也没数。可他就觉得,只有做着老板那日子才能过得风风光光。
种果树赚得不够多,老罗就开了一家早点店,可忙活了五年,自己距离想象中老板的样子,还是差得有些远,他琢磨着,这做个大老板,起码得先买个房子吧。
罗召华:在县城买个房子,那是给老婆一个家,要不结婚了什么都没有,对吧,不可能一直都这样子吧,对。
惠会:你觉得这是你奋斗的一个目标是吗。
罗召华:当时这就是最大的目标。
当好罗老板,早日买房子。老罗没想到,他很快就发现了机会,可以实现这两个目标。
就在2008年的一天,他在市场上买到了一兜鸡蛋,回家打开一看,这鸡蛋也太不新鲜了,不仅散了黄,还有一部分粘在蛋壳里打不出来。可这鸡蛋却让罗召华有了想养蛋鸡,卖鸡蛋的想法,而且他还扬言这是个只赚钱不赔本的生意。
罗召华:这个养鸡的话亏本很难,只有赚钱不会亏本。
做农业的人都知道,鸡蛋行情有波动,养殖的风险也不小。没有谁敢说只赚不赔的。可罗老板说,他就是有办法能做到养鸡不赔钱,这罗召华有什么招呢?
当年,老罗买到不新鲜的鸡蛋,回去找老板理论,可他却发现,寻乌县市场上的鸡蛋,都是从上千公里外的北方运过来的。要想买到特别新鲜的,只能去乡下零散地买,这市场上批量卖的,压根儿就没有本地鸡蛋,更让罗召华兴奋的是,不仅寻乌县是这样,周边的几个县城的鸡蛋市场,都是这种情况。
惠会:以前你们为什么不卖本地的(鸡蛋)呢?
经销商刘宁:以前还没有(本地鸡蛋给我们卖)。
惠会:真的假的?不可能。
经销商刘宁:以前是没有吧。真的没有。
惠会:你们当地是没有养(蛋鸡)的吗?
经销商刘宁:没有养的。
惠会:真的吗,我觉得不可能。
经销商刘宁:真的,你去问一下人家也可以
经销商宋安:你不要说北方的鸡蛋在当地有没有散黄,到你车上卸给我的时候都可能已经散黄了,气温高没办法,因为你走高速过来要两天一夜,可能在高速路上都已经晒太阳晒到散黄了。
当时,寻乌县周边几个县卖的鸡蛋大多数都是从北方运过来的,这个市场信息让老罗一下子来了精神。光寻乌县城就有32万人口,如果每个人早点吃一个鸡蛋,那这商机也太大了,养蛋鸡卖鸡蛋就是件绝对有销路的生意。
那时,老罗算了一下,建厂需要70万元,可他哪有这么多钱呢,看准商机的老罗决定借钱也要干,他那个只赚不赔的好法子到底是啥呢?
采访时,罗召华带我们去了当地的一座山,他说,到了这,就能知道他的好办法究竟是啥。
惠会:这一片山整个(种的)都是橙子是吗?
罗召华:对,就是赣南脐橙。我们这里就是赣南,赣南脐橙的主产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