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陈榆秀,一见面,记者就被她精心准备的惊喜给镇住了。
陈榆秀:拿筷子,筷子。去拿筷子了。
记者:直接可以吃?
陈榆秀:直接可以吃。你可以就这样子吃。
记者:上面还有蜜蜂。
陈榆秀:不怕蜜蜂。
记者:真的能吃?
陈榆秀:能吃,能吃,我吃给你看。我都已经吃掉了。
刚从树上摘下来的蜂巢,是陈榆秀的独创产品,因为稀少,目前只能限量供应。
李润:这个不讲什么斯文了,好吃。
蜂巢虽然珍贵,但陈榆秀一年上亿的销售额,则全部来自这种花结的果子。但这种果子有个不为人知的特性。
陈榆秀:你看到那么多花,它的坐果率只能千分之一,千花一果。
记者:是一千朵吗?
陈榆秀:一千小朵,这种是一朵,你看它这一串,这串就有很多。
员工:一个花穗200朵,200到300。
记者:这么一条大概有200朵,得5条才能结一个果。
一棵树平均算下来,一千朵花才能得一个果,每一颗果都来之不易。这是去掉青皮的果,要想吃到它,可不那么容易哦。
陈榆秀:它的壳是非常硬的。
记者:不行。
陈榆秀:咬不开的。
陈榆秀加工厂的厂长告诉记者,要想吃到果仁儿,必须得用订制的专业工具。这种看起来和缝纫机差不多的机器,却让记者着实费了不少劲儿。
厂长赵晓毅:不要放。一定要拿稳。
记者:重新再来,再给一次机会。
厂长赵晓毅:拿稳压下去,到一定的时候就回起来了。手不要松。
记者:可惜了。
去壳必须一击即中,果仁儿一旦碎了就不值钱了。像这样大小完整的果仁,陈榆秀一斤就能卖到480元钱。
这么值钱的果子,就是澳洲坚果,又名夏威夷果,90年代初云南省从澳大利亚引进,却十年没有开花,农民只能砍掉当柴烧。但陈榆秀从两个细节入手,不仅让它开花结果,而且成为云南省十几万人的摇钱树。
云南省热带作物科学研究所原所长王正国:从无到有,从弱到强,成为云南很大一个产业。
记者:陈榆秀算是功不可没?
云南省热带作物科学研究所原所长王正国:对。
云南省临沧市镇康县人民政府县长杨永红:我们县委政府,特别是我们全县17.8万老百姓是非常感谢她。
《云南日报》记者张彤:女强人要把女字去掉,是强人,女汉子要把女字去掉,是汉子。
如今,陈榆秀是国内站在澳洲坚果行业的顶尖人物,她的企业制定了澳洲坚果果仁生产的国家行业标准,第一次把云南生产的澳洲坚果打入国际市场。那么,陈榆秀是如何让澳洲坚果开花结果、身价倍增的呢?
这是云南最早种植澳洲坚果的一片地。陈榆秀告诉记者,这些被草包着的树是20年前种下的,直到现在依然没有开花结果。
陈榆秀:他们基本不想种了,像这块地,无非是没人管,没人要。
村民李正平:好几年不结果,那些农户白栽了,想着说,我种了这么长时间,出钱买的苗,也不结果,只能砍掉了。
朋友周毅浙:好多农民都熬不下去了,好多农民种了以后,看不到结果,有时候就把树转让出去,拿去换酒喝。
本是云南省政府从澳大利亚引进,推广种植的致富树,种下十年却不开花,3万亩澳洲坚果最后砍的砍,烧的烧,剩下的无人看管。就在所有人对澳洲坚果死心的时候,2002年,陈榆秀却砸下70多万元,买下了这里的2000多棵澳洲坚果树。
公司副总经理王劲波:真的是疯子。做柴火,这个东西含油量高,燃烧比较快,都没有一般的柴好烧。70万买这么多,有什么价值?
员工向小赛:很多人都是来了又走了,两个老板都走了,对我们村民的问题是,来了一两年又垮了怎么办?
陈榆秀大学毕业后一直在云南省粮油进出口贸易公司工作,是个人人羡慕的都市白领。没人知道她要这些树干什么,更没人相信她有本事让这些树开花结果。果然,陈榆秀一上来就做了一件大家认为外行的事儿。
采访的时候,正碰上工人給澳洲坚果树剪枝,但记者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记者:主树干都剪了?
员工向小赛:像我们说的,就是要切顶,这个必须的,第一个工作,修剪最主要的一部分。
2002年时陈榆秀也像这样让工人们把树的主干剪了。以往农户种坚果树,都是把壮的枝条留下,主干都剪了还能结出好果么?可接下来,她的做法更让人看不懂。她让工人把种下10年的老树重新挖出来,全都埋在了土表。
记者:很浅。
公司副总经理王劲波:对,就是在土表,我们原来种的话,一般就是,土壤要挖开30公分以上。
树种的这么浅,风一吹不都倒了么。可谁知道陈榆秀这么几折腾,原本病殃殃的树竟然开了花。而大伙儿这才发现,澳洲坚果和其他坚果树的习性竟然完全不同。
公司副总经理王劲波:小枝条,叫结果枝,就是弱枝。像这个主枝,主干上面是不会开花结果的。
澳洲坚果1千朵花才能结一个果,果子只能结在这种细枝条上,由于根系浅也只能种在土表。这是澳洲坚果和其他作物最大的不同,之前却几乎没人注意。那么,陈榆秀是如何知道的呢?
约翰.威尔基,国际数一数二的澳洲坚果权威专家。工作关系两人认识后,他告诉陈榆秀可以提供资金、技术入股。正是从他那里,陈榆秀才真正了解澳洲坚果,而且发现了隐藏的一个巨大商机。
陈榆秀:丰产以后,它的丰产期可以到70年以上,可以养活三四代。简单的辅管,又不复杂,只是你要知道这个技术,好了完了以后,每年收一次,每年收一次,懒人的摇钱树,就是这个意义。
了解了这个商机,陈榆秀做了一个决定,她放下已经开花结果的2000多棵澳洲坚果树,她觉得这些树的品种还不够好。2003年,她又找来几个股东,凑够 2000多万元资金,在附近承包了1000亩地,按照自己的办法重新种上了澳洲坚果。2年后,眼看着快要成材,一场灾难却突如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