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点:在自己的婚礼上,他娶了媳妇,丢了面子。他发誓要把面子找回来。可蜜月旅行中发现的商机,让他连里子都给丢了。家人都羞于在外面提起他。3年靠老婆养活,没饭吃只能去摆地摊,他被人称为“王疯子”。
他叫王鑫。别看他刚30岁出头,在朋友圈里,他却有个相当霸气的外号。
合伙人王培彬:广场舞大妈“杀手”。
记者:你吗?
合伙人王培彬:不是不是,王总是广场舞大妈“杀手”,我不是。
采访第二天,记者就见识到了王鑫的魅力。这是位于山东省青岛市中心的一个公园,上百人正在认真练舞。但一看到王鑫来了,大妈们都顾不上跳舞,直接就把他包围了。
广场舞领队郭瑞清:对他面孔很熟悉,跟他们在一起交流的很多。
广场舞队员赵晶:盼他们来,而且希望能再给我们赠送。
不到2分钟,王鑫带来的箱子就被一抢而空。大妈们的热情,让大小伙子都有些怕了,大夏天穿着长袖以免胳膊被挠伤。在广场上,王鑫是最受欢迎的人,而这里也是他千万财富的起点。
王鑫:我们现在青岛市场一直从来没给别人做过,都是我们自己来做,一年几百万的销售额都是在这帮大妈的身上实现的,而且现在销量越来越多。
把生意做到广场舞,靠俘获大妈们的芳心,王鑫的财富每年以十倍的速度增长,销售额从2013年的百万到2014年的近2千万,这让同行都很羡慕。
而就在2年前,把产品卖进广场舞还是王鑫走头无路的选择。那时候,他只能靠老婆养活,甚至还去摆地摊儿讨生活。但朋友们说,王鑫过的这么惨,不能怪别人,这一切都是他自己自作自受。
朋友冯滨:他苦的时候我们想笑。
记者:为什么?
朋友金钟国:他苦的时候,我们想把他从地球上踢出去。
记者:为什么会这样?
朋友冯滨:不听劝。
朋友金钟国:留在地球上干什么呢?活得那么苦。王疯子,叫他王疯子,王鑫嘛。
朋友冯滨:够疯的,那段时间是够疯的。
从人人嫌弃的“王疯子”到广场上颇受欢迎的人,王鑫告诉记者,要弄清这几年间的财富巨变,就得从他那场丢人的婚礼开始说起。
2010年12月,沙子口镇的这个小饭店正在举办一场婚礼,但这场婚礼让很多人都有点瞧不起。因为新郎王鑫去接亲的时候,新娘子的奶奶还不同意。
岳父胡保平:他结婚那天,农村说拿嫁妆的时候,我母亲还不同意。
岳母王翠省:就那一刻都不同意。
岳父胡保平:你想想,你想想那是个什么心情。
奶奶之所以不同意,是害怕孙女儿嫁过去跟着受苦。因为王鑫的条件实在是太差了,婚房是他借30万元买的,就连办酒席都是朋友资助的。
朋友金钟国:当时的情况我都不好意思说,作为朋友我都不好意思说。我们几个朋友给他借点儿钱,资助他结婚的,你说结婚这么大的事,都跟朋友借。
朋友刘明佳:挺窝囊的,因为你借了钱结了婚,这证明这以后是两个人共同要还的债。
其实王鑫的那点事儿全村人都知道,他刚刚做崂山茶已经破产了。自己除了外债要啥没啥,在老丈人面前王鑫也很没面子。为了能让老婆开心点,王鑫借了钱带妻子去西藏度蜜月,而在蜜月中王鑫干了一件事,把他母亲逼上了绝食的路。
母亲朱本秀:这个家庭已经这样了,你还要这样,我能不生气吗,我只能这样,做好饭他们吃,我就关上门了。
王鑫的妻子胡朝杰:我婆婆她已经绝食,她就用这种方式,抗议,向王鑫示威。
王鑫到底干了什么事,为何会让母亲这么反感呢?
青岛临海,海带是当地很多人的重要经济来源。蜜月旅行去西藏途经四川时,王鑫发现当地人吃火锅时,每桌必点一盘海带。这给他提了个醒儿,家乡海带那么多,这其中是否有商机呢?蜜月一回来,王鑫就研究了下国内外的海带深加工,他发现在日本韩国,有一种海藻茶很流行。
王鑫:海带打得很细,像面粉那么细,然后作为一种佐料,日本韩国很盛行,我去韩国的时候都看过,他们就是做汤的时候,最后加上一点所谓的海藻茶。他们叫昆布,放一点昆布,就是海藻茶了。
自己之前做过茶,如果能仿照菊花茶、大麦茶,把海带做成喝的茶,不是比日本韩国的海藻茶更名副其实么?可他把这个创业想法告诉母亲时,母亲却坚决反对。家里欠着30多万外债,娶了媳妇儿还不安心过日子,怎么劝都劝不听,母亲干脆就绝食威胁王鑫。而亲戚朋友知道后,不仅没一个人肯借钱,甚至认为借钱就是害了他。
姑姑王桂玲:那个海带还能冲着喝?海藻,藻类那些东西,那么腥,怎么能喝。
朋友冯滨:海带都能冲着喝,那什么都能冲着喝,是不是。
表姐夫姜代鸣:我如果把钱借给他,数目那么大,这相当于把他往火坑里推,这是害他。
祖祖辈辈都是吃海带,怎么能当成茶一样喝呢?所有人都劝王鑫找个单位,安安稳稳上班得了。王鑫却觉得产品有门槛儿才有竞争力。更重要的是,他迫切想做件事儿,证明自己其实一点都不窝囊。
王鑫:唯一的一个把海藻做成茶,这个市场我想想肯定很大,肯定能通过这个事赚很多钱,肯定能挣回自己很多面子来。
妻子胡朝杰:他这种性格的人,就是一旦有想法他就要去做,他说他等一天,可能就要失掉很多机会。
王鑫的坚定打动了妻子,胡朝杰劝服了婆婆,还瞒着娘家借了40万元给王鑫创业。海带做的食物我们都很熟悉,那么,什么是海藻茶呢?
2011年年初,王鑫在村里租了厂房,拉来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研发海藻茶。这就是王鑫第一次做的海藻茶,但闻起来腥味特别重。
王鑫:这个腥味根本受不了。
几经周折,王鑫找到中国海洋大学博士团合作。可他没想到,去腥后会遇到一个更大的问题,这腥味还不如不去。
王鑫:没有味道,喝起来没有味道。现在因为水烫,你闻起来没味道,喝起来也没味道。
记者:闻起来没有腥味了。
王鑫:这叫海藻茶?还不如喝白开水,还不如吃海带。
茶讲究色香味俱全,去了腥的海藻茶,虽然营养成分还在,却无色无味像白开水,王鑫自己都不好意思拿出去见人。而这时候,妻子家里也得知了王鑫做海藻茶的消息。八九个月时间,就做出一杯白开水来,原本就不受妻子长辈待见,这下,连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了。
岳母王翠省:来的时候,看着爷爷奶奶叫他们,就这个样子。
记者:什么样子?
岳母王翠省:就是摆手,你走吧,不看你。
记者:话都不想说?
岳父胡保平:不说。
本来想让自己不窝囊,没想到更窝囊了。自结婚后,家里的开销全靠妻子做教师的那点儿工资。一年了还没研发出来,唯一支持他的妻子也劝王鑫放弃。如今,每一个人都对自己说不,王鑫实在是郁闷极了。但他又不想这么轻易地认输。
王鑫:就感觉自己孤立于整个社会,所有的人都站在我的对立面,我自己一个人孤身奋战,不是有句话说你不是一个人在孤身奋战吗,我就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一个人在孤身奋战,全天下都比我幸福,全天下人置我于不顾,感觉自己很孤独。
王鑫坚信海藻茶一定可以做出来,而且他认为自己已经找到了方法。可是,40万元启动资金已经用完了,从妻子那儿也拿不到钱,王鑫想了一个空手套白狼的方法,却不料遭遇的竟是生命危险。
崂山,中国海岸线第一高峰,有“海上第一名山”之称。这里地势险峻山形复杂。采访期间,王鑫带着记者上了山。从2012年起,他几乎每个月都会上山,他要在这里找到让海藻茶起死回生的东西。
王鑫:这是今天采的东西。我们这些都拿回去,要放在海带里面实验,很多不一定有用,我们每年都采集大量的东西。
从中医那里了解到,炖海带汤时加点枸杞大枣更美味,王鑫举一反三应用在了海藻茶上。没有钱买原材料,王鑫就干脆跑到崂山里来找。
为了找到合适的原料,王鑫使劲往山里走。记者发现不仅路越来越难走,就连手机信号都没了。半个小时后,我们已经在丛林里迷了路。而就在这个时候,王培彬直接上了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