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不好的致富能人】
这里是广西壮族自治区的永福县,罗汉果的原产地就在这里。当地有个靠罗汉果致富的能人叫范天环,记者要采访他,可在村子里一转,却发现,范天环的名声似乎并不太好。
村民谢水弟:老百姓叫他范天坏,全乡的老百姓都知道的,他叫范天坏。有几年(老百姓)骂他范天大坏蛋,不是小坏蛋。
女儿范与媛:(村民)就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外号,我爸本身就叫范天环,然后就把环字上面那一横给去掉了。
村民黄国飞:(村民)不舒服,很气愤,见了面就叫范天坏,就这样叫了。
这个人就是范天环,作为村支书,他本想带着全村人通过罗汉果致富,结果却因为一件事,把全村人都给得罪了,很多人一提起他,都恨得咬牙切齿。2006年,范天环因为生意失败,赔光了所有积蓄,还欠下了50万多元的外债。很多人都觉得,范天环肯定没法东山再起了。
村民谢水弟:倾家荡产了,这个是实实在在的倾家荡产了,亲戚朋友借了很多,他走到街上,他都是勾起头走路的了。
范天环:当时都憋在自己心里,最后我还是哭了,最困难的时候我还是哭了。还是我儿子他们回来以后,老爸不要哭,我们现在不就是缺钱吗,还有我们呢,他就是这样鼓励我,他也不埋怨我,如果他埋怨我的话,那就是把我逼上绝路了。
【挑老婆一样挑罗汉果 被骂坏人】
然而,让人想不到的是,从2008年9月起,范天环似乎一下子开了窍,做起生意来妙招连连,5年时间,就把年销售额从150多万做到了800多万。
那么,范天环怎么就成了“范天坏”?他又是通过什么样的独特做法,用罗汉果创造出财富的呢?
这就是罗汉果,很多人还叫它神仙果。永福县种植罗汉果有200多年历史,很多村民世世代代都以种植罗汉果维持生计。
永福县罗汉果研究所所长秦开德:罗汉果是东方神果,它神在什么地方?很多人不知道。罗汉果第一清凉、清肺、降血压,还有护肝、消炎等一系列的作用。
罗汉果是好东西,可它却给范天环带来了坏名声。1992年,范天环成立了公司,承诺以高于市场价10%的价格,专门收购村民种植的罗汉果。尽管如此,可就因为他做的一件事,让老百姓骂了他很多年。
范天环:这个,这个是量果用的,这是特大果,这是大果,第二个,这个是第三个是中果。
他挑罗汉果不仅要选大小,对果子质量,也格外挑剔。
村民谢水弟:收果子等于选老婆一样,他是慢慢选,左看右看。
因为要求严格,村民们辛辛苦苦种了一年的罗汉果,挑到范天环这里以后,很大一部分都会被他退回去。为了这事,村民对这个支书的意见非常大,背地里都开始叫他范天坏。
村民谢水弟:很多人骂,不是有人骂,全村人都骂他。
范天环:他就骂我非常坏,当场就骂了,其他人还在背后骂。
【遭遇虫灾不让杀虫 名声更坏】
村民都不理解范天环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坏名声也越传越响。2006年,一场突发的变故让范天环的名声变得更差了。
2005年,范天环突然发现自家地里出现了很多虫子,这些虫子吃坏了很多罗汉果。他去村民范与文家一看,情况更严重。
村民范与文:当时园子里(摘)一个果子下来,那个筐里面全部是虫子。
村民谢安富:影响肯定大,如果不控制的话,可能将近要损失一半。
虫灾爆发了,可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范天环却做了一件事,让很多村民都非常气愤。村民认为,罗汉果长了虫子,就要尽快的打农药灭虫,可范天环却天天守在村民的罗汉果地里,不让人打农药。
范天环:如果老是(让)果农这样杀虫的话,当时我们去检测那些罗汉果的话,很多都有农(药)残(留)的,那没办法了,因为有农(药)残(留)的话,出口也出不了,卖也卖不掉,自己吃也不敢吃。
原来,范天环收购的罗汉果主要是用来出口,如果使用农药,就会有残留,一旦被检测出来,不但这些罗汉果会被退回,范天环也将永久失去供货资格。可如果不及时医治,村民们辛辛苦苦种的罗汉果,很快就要被虫子全部吃掉了。范天环心里也很着急。
范天环:当时我们又去找了一些昆虫方面的专家,他们都建议我们用防虫板、用杀虫灯,还有一些叫捕捉,捕捉是不可能,我们罗汉果都在山上怎么捕捉,白天捕捉,晚上怎么捕捉,没办法。
罗汉果都长在山上,如果按照专家的建议,用杀虫灯去灭虫,就要在山上接电,成本太高了,村民们根本承受不起。灾情一天天变得严重,大家都等着范天环这个村支书想办法。可这时,村民们却发现,以前经常守在罗汉果地里的范天环,却突然消失了。
村民谢水弟:清早出去,晚上很晚才回来,我们以为他已经有神经病了,已经癫了。
【一妙招既杀虫又无农药残留】
范天环到底去哪了呢?大半年以后,一个村民无意间发现了范天环的行踪。
村民谢安富:比如说在路上遇到,你去山上干什么?我去山上玩一下,走一下看看。
村民好奇,偷偷跟着范天环进了山,来到他在深山里的这块罗汉果地。村民居然看到范天环在捯饬一些矿泉水瓶子,更让他们想不明白的事,他居然还把这些瓶子,吊在他的罗汉果棚里。
村民谢安富:他当时拿瓶子去的时候,吊在上面的时候,这时候人的感觉,你拿这个瓶子去干什么用?
这里是范天环在深山里的罗汉果地,那段时间,他一直躲在这里。不多久,他从山里出来,竟然把虫灾问题给解决了,用的就是几个矿泉水瓶子。那么,他在山上到底想出了什么方法呢?
原来,因为担心大伙儿笑话,范天环就躲起来偷偷做实验。一天,他像往常一样在这干活,那天他带了一瓶牛奶,喝完之后,就随手将盒子丢在了旁边。等到第二天,来到地里,范天环发现丢掉的牛奶盒子上竟然黏满了虫子。
范天环:那些虫子都飞过去喝那些牛奶。当时就有一个启发,这个虫子肯定喜欢(吃)一种有腥味、有甜味的东西。
这个现象让范天环一下子来了灵感,经过反复实验,他找到了一个杀虫的好方法。他用矿泉水瓶子剪出一个洞,再往里面加入掺了农药的蜂蜜,他把这样的矿泉水瓶挂在棚里,通过这种方法把虫子杀死。
范天环:花二三十元钱的蜂蜜,加十多元钱的农药就够了。成本很低的,又不需要人工去杀虫、喷农药,又不担心自己会中毒,自己的产品出来的话,质量又很安全。
凭着这个发现,范天环基本没花什么钱,就把一场虫灾给解决了,随后他又把自己的方法告诉了全村村民,虫病治好了,大伙儿开始觉得“范天坏”似乎并不那么坏。
【用电吹风风干罗汉果 让人哭笑不得】
2006年11月的一天,范天环在跟当地罗汉果研究所的一位专家闲聊时,听到一句话,这句话让他非常兴奋。他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挣大钱的好机会。
永福县罗汉果研究所所长秦开德:烘烤技术对罗汉果的影响非常大,烘干的时候,如果采取是低于65(摄氏)度的温度来烘干,对罗汉果的营养的流失或破坏不大,如果超过65(摄氏)度的烘干,温度烘不好罗汉果,把他烘干,对罗汉果的基本上的有效物质,基本上全部破坏了。
当时,市面上出售的罗汉果,大多是八九十度高温下烘烤出来的。范天环意识到,自己如果能批量生产出低于65度烘干的罗汉果,一定能占据更大的市场。为此,他做了一件事,可这件事,让他的家里人都哭笑不得。
范天环:找个一个专家,他就教我,给了我一个风字。我就回来老是在想,风怎么用好,那只有用电吹风来做实验了。所以就是这样做的,罗汉果放在里面,那这个电吹风(吹)。
记者吴圆圆:你拿电吹风吹罗汉果?
范天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