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1994年,谭健标每年卖100多万斤活鱼也就能赚10多万元。直到一笔特殊的订单,改变他的命运。
谭健标:我原来是做大鱼的买卖,后来有一个水产所,国家的水产所,叫我在大鱼里帮他们买母鱼回来。大概是100斤都可以赚到他100多元。这个纯利润,这么厉害,比做这个商品鱼好的多。
当时谭健标一斤鱼能赚一角钱。这笔买卖让他每斤鱼比过去多赚了10倍的利润。谭健标开始留意起那家水产所,而这却让他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
谭健标:他们从母鱼搞苗子。经过5天以后就变成苗子。他们厉害了,我们赚他们这么多钱,还是不够他赚的利润,他很快,5天可以赚到大概是1000倍左右。我看着他们这么赚钱,我就改行了。
然而,鱼苗生意远不像谭健标想象的那么简单。
1994年,谭健标用自己的全部积蓄50多万元在在佛山市九江镇南金村,建起眼前这座鱼苗繁育场。当时,谭健标盯上了在广东很常见的一种鱼,鲮鱼。
谭健标:刚刚开始很多人养桂花鱼,桂花鱼的饵料鱼,桂花鱼的饵料鱼最漂亮就是这个鲮鱼。鲮鱼养出来的苗给它(桂花鱼)吃,最好最好的。
鲮鱼,味道鲜美,养殖密度大,即可食用,也可作为饵料鱼。鲮鱼属于暖水性鱼类,水温低于7度就会死亡,所以在北方并不常见。
当时,谭健标看准了鲮鱼的种苗市场,他花光了手上的10多万元买进了2万多斤鲮鱼种鱼。谭健标细心呵护鲮鱼2个多月后,鲮鱼种苗价格果然飞涨。
谭健标:好多订单,不只有订单,多的要命,搞出来就不用愁卖。
然而,谭健标没想到,这年冬天,广东迎来了多年不遇的寒冬,地表温度低至零度。他的鲮鱼还没来得及卖就全被冻死了。
那段时间谭健标连买米的钱都没有,只能靠借钱过日子。一年后,谭健标终于繁育出了鲮鱼的鱼苗。可市场上的鲮鱼苗却不值钱了。
到2013年,佛山市的鱼苗繁育场由1994年的20多个增加到了300多个,鱼苗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然而,坚持下来的谭健标却在2013年这一年,2个月时间靠着眼前这座2亩大的池塘就净赚了1000多万元。
谭健标:这里2亩地左右,应该有1万斤吧。
记者:养这么多?
谭健标:对啊,这个密度很大的。不缺氧的这种品种,很好。
记者:您捞一个给我看看。
谭健标:我捞给你看,你捞,捞不到这么多。
记者:这样(随便)一捞就有这么多?
谭健标:对呀。
这种鱼叫做台湾泥鳅,适合高密度养殖,跟普通泥鳅比个头更大。2013年初,谭健标在水产市场里发现这种泥鳅后,马上就到全国各地的水产市场考察。
谭健标:跑了整个中国,首先到连云港,天津,北京,四川,重庆,这个大市场批发泥鳅我们的国产的泥鳅,这个品种,销量这么大,也没有我们这个(台湾泥鳅)好处这么好,因为这个容易抓,抓它上来很容易。而且长的快。真的,这个是3个月这么大了。这样的话他们(养殖户)产量就高了。就变成了看好这个市场。
2013年6月,谭健标立即联系国内养殖台湾泥鳅的厂家,花200多万元买回了3万多斤台湾泥鳅种鱼。他的这个举动,引起了家人的强烈反对。
儿子谭嘉辉:一个新品种,你这样投资下去到时候市场接不接受的了,这是一个大问题。这个台湾泥鳅它的品种养的很大,怕别人到时候养出来了会担心吃药长成这么大。
而谭健标却有自己的想法。
谭健标:每一个(新)品种肯定有2到3年,这个说的好听一点就是发财的机会,就有这个预计,肯定赚钱就拼命去搏一把。
谭健标把3万多斤台湾泥鳅种鱼,放入了2亩大的池塘里,用以前做淡水鱼种苗的经验,分批次繁育出了水花苗。
谭健标想把这些水花苗卖给了当地的养殖户。可很多养殖户都答应少量养点试试,但不敢多养。
养殖户谭永基:就是养不养的成功还不知道,因为一个新品种,没有接触过,看看它需要什么的技术去养,我们还要去研究摸索一下。
看到养殖户积极性不大,谭健标做出了一个承诺。1个月后,只要大家能把台湾泥鳅从水花苗培育像这样3厘米左右大小的寸苗,自己就以28元一斤的保底价格回收。
谭健标:承诺这么贵一点,让利多一点,给农民的积极性更加想养1万条的,他就养10万了吗。这样的意思。
养殖户谭永基:有个保证,你反正能养出来就能赚钱,是不是,他那么高的价钱,你说养什么鱼,你有个保障价回收,你肯定放心。
按照谭健标承诺的保底价,只要农户成功培育出寸苗,1个月时间就可以赚取2倍以上的利润。这吸引了当地很多养殖户前来购买谭健标的台湾泥鳅水花苗。谭健标开心了,而家人却很担心。
李焕娇:鱼苗不同那个做场什么的,鱼苗(销售)就是几天时间,你不卖就卖,不卖的话那就麻烦的了。等于白干的了。就是这样,它要放到鱼塘里面,就是几千万,一千万的鱼苗,就放到这个鱼苗里肯定要这么大。你如果这么小的话,他就闷死了。
养殖户手中的台湾泥鳅寸苗如果不能及时卖出去,那谭健标只能自己收回来,可谭健标的养殖场里的泥鳅塘只有2亩大,而且里面满是种鳅。根本就容不下这么多的泥鳅苗。
谭健标:这个我好朋友。
他叫郭桥和,是当地有名的鱼苗经销商,在佛山市做了20多年的鱼苗批发生意。当时,谭健标想让郭桥和帮自己卖台湾泥鳅苗。
谭健标:郭总,原来是做4大家鱼,桂花鱼的鱼苗,他有周边有好多农户,我看准了他这么好的人脉。
然而,第一次见到谭健标的台湾大泥鳅时,郭桥和却没有答应。
郭桥和:你这一条。
记者:这条(泥鳅)有多大?
郭桥和:这个5-6两了。
记者:5-6两了?
郭桥和:所以你说刚刚养出来的时候,人家就害怕的吗,他搞个怪物出来,敢不敢吃都不知道。
郭桥和担心台湾泥鳅个头太大,很多消费者没见过不认可,很难卖出去。为了打消郭桥和的顾虑,谭健标请郭桥和吃了一顿台湾泥鳅宴。
品尝过这种泥鳅后,谭健标见郭桥和有些动心,又顺势给出了一个诱人的条件。
郭桥和:如果他做到这一步我们才跟他走,如果不是这样我们就是可能不会跟他走。
原来谭健标提出,给郭桥和划分销售区域,只要在这个区域内,即便是直接来找谭健标买泥鳅苗的,也都算郭桥和的客户。
谭健标:他们当地的直径10公里左右吧,如果郭总他的地方,这个农户过来买我的苗,我也留给郭总赚这个钱的。
郭桥和:卖了以后那个实际的经济效益都是我的,就是等于谭总没有拿回扣,各方面,直接支持我们的了。
通过跟郭桥和这样的鱼苗经销商合作,谭健标把养殖户培育出的台湾泥鳅苗全部卖出。
养殖户谭乐尧:赚4-5万吧,你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是不是,一个鱼塘,3-4 4亩的鱼塘。
养殖户谭永基:4万元的那个水花投进去,一个月时间赚了8万元。那也算可以了吧。
而谭健标自己靠卖这2亩塘里台湾泥鳅繁育的水花苗,2个多月的时间就赚了1000多万元。
谭健标:通过他们这一帮卖苗的人,帮我推广到整个中国,我自己也推广出去,头一年同现在这个比例翻了好几十倍,我也在这个中间赚这个利润搞苗子的利润很高的。
台湾泥鳅的市场行情也正如谭健标判断的那样日趋火爆。
佛山科学技术学院水产养殖副教授陈建酬:我们的消费习惯呢,应该国内从南到北呢,对这个品种(台湾泥鳅)消费呢,传统(泥鳅)消费习惯还是比较好的,所以说市场来说比较容易接受。另外一个这个品种(台湾泥鳅)的市场比较大,不但我们国内接受这个品种,东南亚,或者特别是韩国,日本,都喜欢这个品种(台湾泥鳅)。
靠台湾泥鳅苗大赚一笔后,谭健标很快又发现了新的商机。2015年初,谭健标在云南旅游时看到了他一直在寻找的一种鱼。
谭健标:很开心,到哪一个农贸市场,看来看去也没有,一到了这边去,看见有的话就很开心了。
谭健标每次旅游的时候,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当地的农贸市场。
谭健标:去哪里旅游,也喜欢去那个农贸市场,同我们相关,最喜欢到那个农贸市场,有好多新品种,什么。
谭健标认为在农贸市场里发现的这种鱼,将会成为他新的财富爆发点。
谭健标:我们广东其实(现在)没有这个品种,以前就有,很多的有钱人都喜欢吃这个品种,我就引进过来。
这种鱼有什么与众不同呢?在谭健标的育苗大棚里,他很神秘地给记者展示了这种鱼。
谭健标:嗯。轻轻慢慢来,慢慢放水,慢慢放少一点水,你估一估里面有什么东西?
记者:感觉挺奇怪的这鱼。
谭健标:上来了。
记者:劲儿挺大的这鱼。
谭健标:慢慢来。
这种鱼名叫刺鳅,因背上有突出的刺的而得名。2015年5月,谭健标经过2次摸索后,终于让这种从云南买回的刺鳅成功繁育小苗。
谭健标:今年我刚刚搞了10来万尾鱼苗,多了也没有。
记者:10来万尾苗能卖多少钱呢?
谭健标:10来万卖好多钱的了,2元一条,就20多万的了。
记者:就这点(刺)鳅吗?
谭健标:这里是母鱼。
记者;大概是多少只?
谭健标:200只左右。
除了卖苗谭健标自己也试养了一部分刺鳅。他把这些刺鳅送到了当地饭馆,市场反应果然像谭健标预料的一样。
厨师长谈文贤:点的人多,很多人吃这个,100多元一斤。很少有这个东西。
在繁育刺鳅的同时,谭健标还在继续寻找新的水产品种。
谭健标:我喜欢发现新品种,就每一年都会增加1 2个新的品种,所谓新品种吧,反正人家没有我的品种,这样的品种。这个你四大家鱼啊,常规的什么鱼啊,也是很难搞的了,赚钱不是没有的赚,但是不好赚,要搞新品种。
现在,谭健标已经成功繁育出20多个品种的鱼苗,带领当地很多养殖户共同致富。下一步,谭健标准备进军水产品深加工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