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景:“出去喽!出去喽!吃草去啦!吃草去!走!走!”
这个赶火鸡的人叫程远景,每天早晚他都要放火鸡到外面吃草,因为这种放养的养殖方式程远景的火鸡个头长的很大,繁殖的很快。
程远景:“它还能够放养,跟放羊似的。就哄着它,它还容易扎堆,家鸡它就乱飞了。”
程远景的火鸡虽然养殖成功了,可是妻子徐惠兰因为不懂饲养,把奶羊养的只能跪在地上吃草。这件事也成了程远景对妻子开玩笑的话柄。
妻子 徐惠兰:“后来我去种羊场,拉着它快到平谷了去看,人家说你不遛,它蹄子长长了。给它修一修慢慢就站起来了。”
可能是因为妻子徐惠兰不懂饲养,这只她经常喂的羊有时也会站起来对她发一点羊脾气。
妻子 徐惠兰:“你这么跟我闹我可受不了。”
程远景现在笑话妻子不懂养殖,但是程远景曾经种过的玉米,也成为了当地村民笑料。
村民 贾文鹏:“这不是瞎干吗!瞎种吗!城里人哪能种了这个。拔草时候不拔草,间苗又不知道怎么间,他好像不懂这事似的。他在这种上以后,就能接老玉米就行了。”
原先程远景家住在北京市区,以前从事水暖安装工程赚了点钱,通过朋友牵线,在北京昌平区尚信村,花了10万块钱租了一块可以使用三十年的土地。在城市里住了四十多年的程远景,进了农村以后对农业产生了兴趣。
种玉米不成,又学当地农民扣大棚种西红柿,等到熟了的时候却全部烂在了地里。一年的辛苦就白费了。
程远景:“咱们是熟了,还差几个红几个,吃着好吃等再过几天全红了,就晚了都不用卖,它就开始软了。”
种玉米,地里的草比玉米高。种西红柿,不知道什么时候摘。程远景对种地一窍不通,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门外汉。
2004年,程远景在当地看到农民养鸡养鸭很简单。他就想,既然种地不成,干脆学人家搞起了家禽养殖。
程远景:“我刚开始养的,火鸡、柴鸡。什么都养点,鸭子、鹅,这些全都养。”
防止禽类互相传染疾病,家禽不能混养。这些程远景也不懂。但是,误打误撞让程远发现了一个让他兴奋的事情。
程远景:“后来火鸡繁殖最多最快,因为那时候,我进的是青铜火鸡它本身来讲会自然繁殖。趴窝抱窝,特别爱抱窝所以说它繁殖就快。”
程远景买的第一批火鸡只有30只,因为火鸡个头大,一次可以同时孵化十几个蛋,一年之后程远景发现自己的火鸡队伍壮大到了700多只。
火鸡养殖成功,程远景有了一种成就感,就越干越带劲。可是,跟他一起进农村的妻子徐惠兰因为农活干的太辛苦,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妻子 徐惠兰:“晚上睡觉都睡不着,真是当时,觉得太苦恼了说一分钱都不要,把这地扔了得了。”
程远景认为火鸡养的多了,应该把火鸡卖掉见点利润。也许,这样妻子就不会觉得累了。
程远景带着屠宰好的火鸡决定到北京的城里饭店去推销一下。
程远景:“我当时有朋友推荐,说这块饭店也多,我就过来了。”
程远景在北京跑了一天,也没有找到有做火鸡的饭店,最后他把目光瞄向了北京丰台区一家叫福惠居的烤鸭店。
程远景:“当时我就看着这写着烤鸭店,烤鸭脱骨,什么香酥。我觉得这火鸡在国外都是烤的。”
好说歹说,这家饭店的厨师长才勉强买下了程远景的三只火鸡,试着放进炉子里烤。
厨师长 吴学忠:“我怕客人等不及,我就劈开了烤, 我用八寸盘烤鸭师傅说准备卖30元钱一盘。”
几天后,程远景再次来到烤鸭店卖火鸡的时候,厨师长坚决的拒绝了他。
程远景:“人家说做了以后没人吃,没人吃又怕坏了,都分小碟都送给别人了,所以说卖不出去。”
一家烤鸭店不行,程远景就找另一家,跑了十几家饭店,结果都是得到同样的答案。
程远景:“他们也是说在咱们国家,根本都不认这个火鸡。在国外虽说是烧烤,你要是说圣诞节、感恩节他们也是说,三两只就够用了。”
到农村种地种不好,养成了火鸡又卖不出去。程远景感到了在农村创业的艰难。屡次挫折让程远景有了放弃农村创业的想法。
妻子 徐惠兰:“其实发牢骚归发牢骚,一说真的不想干了,又真舍不得。”
妻子舍不得在农村已经投进去的三十多万,劝程远景不要放弃,再为火鸡找找销路。
火鸡越繁殖越来越多,农场周围该吃的草也吃的差不多了。所有的资金只进不出,掉进了这个自己给自己挖出来的无底洞。
程远景:“火鸡个不长了,长到那么大,一定程度就不长了。火鸡不长以后就白吃饲料了,白吃饲料就想办法把火鸡杀了,这就开始想办法,做火鸡开餐厅。”
程远景农场邻近的讲礼村,有很多特色的餐馆,很多城里人都到这里吃饭。他就想依靠当地特色餐厅的影响力,可以吸引顾客到他的餐馆吃火鸡。
可是,开餐馆需要的资金从哪里来呢?
程远景:“我那时候有3个小面包车,有那么5个车吧!把小面包车给卖了还是不够,最后所有的车把桑塔纳卖了。最后把我认为那个最好的桑塔纳2000 也给卖了。”
把原先做生意的车一个个卖了以后,程远景筹到了资金建起了餐馆。
可是,连城市里的大饭店做了火鸡都没人吃,程远景一个从来没做过饭的人怎么做呢?
程远景:“逼的没有办法琢磨它。先吃,人家都是炖的。炖的这里面有鸭子、鸽子、鹧鸪、山鸡都炖在一块。”
为了把火鸡做好,程远景开始一个人去吃,后来还经常拽上几个好朋友和他一道去品尝。
朋友 才起瑞:“我们说老程真成庄园主了,发大财了。吃着吃着饭呢,老程他就跑了,又一到买单的时候就找不着人了。”
程远景:“当时我就在这边吃饭,吃完饭以后到他这个后厨看一看。有的时候趴着窗户,有的时候和厨师聊一聊,问一问。”
程远景并不是为了躲避付账,而是,吃着好吃程远景就跑到后厨去偷学手艺。
回到家程远景想到北京人喜欢吃火锅,就把火鸡片切成片扔进火锅试着像涮羊肉一样吃。
程远景:“涮就跟切羊肉片似的涮,我都试过。它沾水就老,再薄沾水就老。”
火鸡的肉质不适合涮着吃,程远景就把火鸡切成块放在锅里面炖,做红焖羊肉式的火锅。
程远景:“那会火鸡也多,差在哪,再去尝尝别人的,也多走几家。”
尝一次味道不行,就再做一次。反反复复的研究了三个月,终于让他做出了自己满意的味道。
听说火鸡味道独特,餐厅开张后,吸引了很多人来吃火鸡火锅。为了把火鸡做的更好,程远景想到,自己的朋友圈子有很多当厨师朋友,王福生就是他请来出谋划策的一个。
王福生:“我觉得要保持火鸡的一个特色。就是他这个火鸡火锅的一个特色原汁原味。保持火鸡的乡土的那种气息,越浓越好。”
有着20多年厨师经验的王福生认为保持火鸡的原汁原味,才能留住顾客。
为了把火鸡火锅做的更有特色,程远景又找来自己另一个厨师朋友王永军来帮忙。
王永军:“大家一块合作,利润50%一人一半。”
程远景以利润平分的丰厚条件,请来了北京市里面的专业厨师王永军。王永军看了程远景做的火鸡火锅后,认为味道不好,就又加了调料。
王永军:“这个有些东西太土,口味上。各方面也需要调整咱们有很多炖法,里面需要增加一些孜然,这方面的一些味道。因为像红焖羊肉里面,它可以去掉一些膻气味。”
本以为专业厨师来了以后,会让火鸡餐馆更有特色,可是没想到改了火鸡配方以后,餐厅生意变得冷清了。就连平时最爱吃火鸡的老客户王建明都认为火鸡味道不好吃,也不来光顾了。
王建明:“味道原来还可以,变了什么味了,没有那么正宗了。”
好朋友王福生为程远景分析了,生意冷清的原因。
王福生:“专业厨师往往他有一个局限性,他从他自身的角度来讲,他有的时候,他越走越往那个厨师的正规渠道去走了。但是往往缺乏乡土的这种气息。”
程远景辞退了王永军以后,自己按原先的配料继续做自己的火鸡火锅。
为了生意能有起色,程远景打电话通知所有的朋友帮他拉顾客。
为了活跃顾客吃饭的气氛,程远景还展示出了小时候曾经学过的本领。
程远景说快板:“忽然间远处闪出几个人影,转眼之间又不见了,这些人时隐时现似闪电,灵活敏捷不一般,身上穿的都是伪军装。还有短枪,匕首叉腰间。一个个……就到这吧。”
程远景:“那肯定很有印象,他下回来,他会说这个老板会说快板。”
程远景用说快板的方法让顾客对火鸡火锅加深了印象。
顾客 刘少博:“来这得吃得玩,老程的最大好处不光是农家饭。火鸡有特色,关键他能说。”
顾客 李健:“那么这种中式吃法,我是只能在这能吃到,我觉得北京只能在这能吃到。”
顾客 刘少博:“以前能大家都吃过火鸡,西式的塞牙。说老实话不太适应中国人这种口味,改成这种火锅以后,火鸡这种塞牙的问题没了。吃着又嫩、又鲜,尤其适合一帮人凑到一块。”
现在程远景不但从一个种地门的外汉变成了一个火鸡养殖户,而且还利用开餐馆方式销售自己的火鸡。记者采访时他已经在自己租的十八亩地建起了一个餐饮旅游的农家乐,每年在这里靠做火鸡火锅可以消耗出1000多只火鸡,每年可以收入20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