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医学科学院前院长巴德年当时在媒体上指责道:“这项研究很可能打破人畜的界限,伤害社会伦理,并使动物体内的某些病毒像艾滋病一样在人类社会传播。”
还有人担心,这项技术若被某些“居心叵测”的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对于质疑,陈系古并不否认。但他认为这是“超前的担忧”,“我们现在连胚胎干细胞都没提取出来,怎么去研究如何避免这些问题呢?”
为什么不用人卵做实验呢?那就没有这么多麻烦。陈不是没试过,可人卵太稀缺。那年陈只获得了12枚人卵,还都是他的学生从医院做试管婴儿的废弃物中淘出来的。可要做这种研究,一天就要消耗五六枚卵子,怎么够用?
陈系古从兔子身上打注意,本来是想绕开人卵稀缺的困境,抄捷径的。没想到,却撞上更大的冰山。
论战随着媒体的介入一步步升级。2001年9月27日,《NATURE》杂志在“新闻焦点”栏目对陈系古的研究做了详细报道。
陈系古不想与反对力量对抗,他选择了放弃。“既然有人怕我刀磨得太快了,会被一些坏人拿去杀人,那我就不磨了。”
退场
“科学需要争论,因此我感谢那些支持我的人,也感谢那些反对我的人。”当年陈系古以这番话退出了争论,也结束了自己在人兔异种克隆方面的研究。
现在回想起来,陈系古觉得自己当年做的事和那场争论算是“抛砖引玉”。
2003年,上海科学家盛慧珍将陈系古没有做完的事做完了,盛将人类皮肤细胞融合到新西兰兔的去核卵细胞中,成功提取出人类胚胎肝细胞。这一次,国内并没有多大反对的声音。
戏剧性的是,当年反对声最大的国家人类基因组南方研究中心在对盛慧珍的研究进行伦理审定后开了“绿灯”。
该中心的主任沈铭贤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给的解释是:“盛慧珍进行的是基础研究,国家在这方面不限制。而当年陈系古声称要将该技术用于克隆性治疗。两者是不一样的。”
如今,64岁的陈系古更愿意将时间花在喝茶听曲上。他现在是个潮州音乐高级发烧友,一拉起潮州二弦来如痴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