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掉下来了。”
记者去采访时,赵运华正带着人晃柿子,记者看得很担心,他们却晃得很从容。
记者:“你这是什么动作?”
村民:“这是猴的动作,猴摇树都是这样弄的。”
今年赵运华要收购40万公斤的柿子,这些柿子必须在一周内抢收完,否则柿子变软了,就会掉落地上摔成一摊柿子泥,没法收集加工了,这让赵运华很焦急,时间紧收购量又大,今年能不能赚到钱就看这一周了。
在河南省辉县市,赵运华是出了名的创业明星,5年时间就打造出了当地柿子加工的龙头企业。但他以前却是赔钱赔出了名,接连折腾了5个项目都以失败告终,2007年时欠下了130万元的债务,朋友给他起了个外号“使不死”。
朋友“使不死,第一个是使用的使,不死就是死不掉,就是怎么累都累不死他。”
朋友:“一般人赔一次赔两次,老天爷不干了,还能三次四次,你看他赔了多少钱?累计起来赔了几百万元了。”
太行山盛产柿子,以前因为没人进山收购,农民都懒得摘烂在树上,但2007年赵运华开始收购,这些柿子到他手里就变成了赚钱的宝贝,现在一到柿子成熟的季节,当地男女老少,都忙着上树摘柿子。
记者:“大爷,多大年纪了?”
村民:“76岁了。”
记者:“身体这么好呢,真厉害,真棒。”
曾经是干啥啥赔、外号“使不死”的赵运华,到底是怎样让柿子大变身,赚到了千万财富呢?
这里是赵运华的老家,2007年的春节,别人家里欢声笑语,赵运华却大哭了一场。要过年了手里一分钱没有,借了50元钱买了粮食,但是没钱买肉,因为交不起电费,家里连电都被停掉了。
赵运华:“自己坐在墙角以后,想想这个事灰心,掉眼泪,那是我一生最困难,感觉到最伤心的时候。”
当时赵运华欠下了130万元外债,村民们觉得,他再也翻不了身了。
村民:“爬不起来了,因为他赔进去太多了吧,搞了好几年,搞什么赔什么。”
村民:“平民百姓来说,你要欠那些钱,那简直是个天文数字那可是,欠130万元要想翻过来,那很不容易。”
村民:“身体好的话,你就是一辈子都还不完,身体不好就不用说了。”
赵运华之所以会走到这样艰难的境地,全都因为一个山洞。
赵运华从1984年开始,就在辉县市里从事粮油经销生意。到2005年存下了10多万元,但他不满足,天天想着要赚大钱。
在辉县市南村镇有一个山洞,原本是公路的隧道,公路改线后就废弃下来。2005年9月,赵运华在报纸上看到,山西有人在山洞里储存苹果赚了钱,这消息让他很兴奋。
赵运华:“当时那一年的苹果是5角钱一斤,过了年以后春节卖,那最少是1.5元一斤。”
记者:“一斤赚一元?”
赵运华:“一斤赚一元钱。那当然想着这事很美,美得很,美不美。”
如果在山洞存放25万公斤苹果,4个月后反季节销售就能净赚50万元,赵运华认为赚大钱的机会来了,他一打听,想租山洞一年只要2000元租金。2005年10月,他和新乡市公路局签了15年的租赁合同。赵运华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山洞日后竟然会成为一个无底洞,不但没赚到钱,还欠下了百万外债。
2005年10月,赵运华购买了25万公斤斤苹果,苹果进洞后,他把洞门一关觉得万事大吉了。2006年春节过后他进洞一看,一下子懵了,红苹果大部分都变成黑苹果了。赵运华:“一看烂苹果不少,这心里着急了,这苹果这又完了,赶快找人处理吧。买的一斤5角钱,放了几个月,又一斤3角钱把它卖了。”
储存苹果失败,赵运华的10万元积蓄也赔进去了,这让想靠山洞发财的他清醒过来。他开始仔细了解山洞,这个山洞有7米宽,268米长,四季恒温,冬季最低温度在13度以上,温度太高根本不能储存水果。
2006年3月,赵运华借了70万元,又在山洞里种食用菌,因为技术不过关全种死了。
随后赵运华又在山洞种蒜黄、储藏冬瓜、改建冷库,但都相继失败,一共欠下了130万元的外债。原本想包个山洞发大财,钱没赚着,却赚下了一个外号“使不死”。
朋友:“就说你使不死,你真是使不死的人,就像骆驼一样,一直不停止,像发动机一样,一直不停地转,不停地转,一直能转。”
2007年春节,别人家里灯火通明,赵运华家却停电了,混到连电费都交不起的地步,赵运华很伤心,躲在房间里大哭了一场。
大年初三的早晨,赵运华一个人去了山洞,还把自己反锁在里面,一锁就是3天。
赵运华:“走一走,里面很黑,在墙边一蹲,往这一蹲就是好几个小时,低着头想问题,那想到最不好的时候,那这一生都结束了,不出去,这一生,这饿就饿死在这里边了。”
130万元的巨额债务,让赵运华觉得这辈子都难以翻身了。但思来想去考虑了3天,赵运华还是告诉自己不能死。
赵运华:“怎么也不能死,必须重新站起来,这钱还不上,对不起一帮弟兄们,必须把生意做强做大,真正说是叫使不死。”
一分钱没有还欠着巨额债务,赵运华将如何扭转命运呢?
河南省辉县市盛产柿子,这里位于太行山脉,海拔在1000米左右,因为昼夜温差大、雨量小,柿子皮薄、味甜、糖分高。
辉县市副市长:“解放前这个柿子,主要是对缓解人们的温饱起了很大作用,解放以后温饱问题解决了,这个柿子没有再进行深度开发,多数柿子就是自长自落。”
因为没有加工企业,2007年时,当地的新鲜柿子每公斤2角钱也很少有人收。小树树枝细可以把柿子晃下来,但是太行山里的柿子树很多都有上百年树龄,三四十米高,只能用特制的竹卡竿一串一串卡下来,费时费力又卖不上价,以前农户不愿意摘,很多柿子都烂在了树上。谁也没想到,赵运华看上的竟然是没人要的柿子。2007年10月底,他带着家人朋友上山摘柿子,一摘就是3万斤,他要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