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上的这几座山头,位于广东省东源县的东坝村,近来,附近的村民发现,有一股浓烈的味道出现,结果这件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就连平时都不会来这里的城里人也闻风而动了,每到闲暇时就有人开车过来,附近的村民也都结着伴的上山来,因为这个味道太奇怪了。
市民:刚闻的时候很刺鼻,就像那个汽油的味道一样。
朋友张伟明:就找不到第二种的味道,可以跟它相比。
上山之后,大家东转转西瞅瞅,这才发现,这些味道来自于山上的这些植物,很多人看到这个树都叫不上名字,有的人说是松树,有的人说是草,到最后没有一个说对的,而且更让大家好奇的是,这个叫郑永发的人还说出了这个树的神奇之处,结果很多人一听,都要带点枝条回去,回家一试,结果还真不一般。
广东省东源县涧头镇村民赖贵兰:一试一下就是说,感冒也可以,发烧也可以,伤到,那个水烫到也可以用,搞那个开水去冲下去以后,还可以喝,喝下去时候喉咙舒服一点这样,大把的人去试。
朋友林林波:脚,特别破皮、擦损,流血,它擦上去不用两天,它结疤了。
渐渐地,人们才知道,这种散发着怪味道,还有点神奇效果的树,就是这个叫郑永发的人种的,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郑永发为了山上这些树,已经投进去了绝大部分身家,五千多万,而且随着采访地深入,记者还发现了郑永发的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已经让郑永发的弟弟夜夜失眠,每天都紧张地要命。
弟弟郑永健:有几个月的时间,借了一千多万元,现在搞这个东西,你看都搞出精神病来了,钱的压力,比泰山还要重,夸张到我有时候连续十几天都睡不着。搞这个项目,我这个人真的憔悴很多。
兄弟俩紧紧守着这个秘密,根本不敢声张,只有极少数的非常要好的人才知道,人们都为他们揪着心,因为在很多人看来,兄弟俩种的这个树,原本就是一场赌博。
朋友林林波:当时都不知道,你生长出来的话,那你利润点在哪里,怎么赚钱,大家都认为是很难去改变他的现状。
他们种的这种散发着怪味,还有些神奇之处的植物,到底是什么?郑永发为什么堵上全部身家,去做一个很多人看来毫无希望的生意呢?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商机和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呢?
2014年12月,记者来采访郑永发,当他的朋友们听说后,主动地就过来了,他们都想给记者讲一讲,他们眼中的郑永发。那时候的郑永发汽车后备箱里装的都是酒,整箱整箱的,经常一喝酒就是喝得一醉方休,就是这种生活,让郑永发越来越迷茫,可是,他却找不到什么其他事情做,就经常和朋友们一起喝酒。
朋友胡益乾:他性格就比较大方的这种性格,几千块钱算什么,大家兄弟能高兴就可以了,就这样一个性格。
他们说那个时候是2004年前后,当时的郑永发只有38岁,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甚至有点年少轻狂,因为那时候虽然是38岁,但他已经是有名的老板了,生意好时,十几个工地一起开工,所以到2004年时,郑永发已经攒下了三千万积蓄,广州市区还有3000平方的商铺。郑永发为人爽快,经常和朋友们打牌吃饭,有一次,2005年初,他去澳大利亚旅行,本来他是去玩玩转转的,结果没想到,这次却彻底改变了他和全家人的命运。
朋友张伟明:有的朋友会笑他,你是吃饱了没事干是吧?放着那么好的日子不过。
朋友林林波:把所有身家都投到那个农业去,不可理喻,大家都劝他,有些人大部分,像我这样还说他神经病。
2005年初,郑永发在朋友的陪伴下去澳大利亚去游玩,在闲逛时,他闻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
郑永发:刚好那有一阵风,有点香香(的味道)又不是很香,我说这个香味哪来的?就说这个树,我们这里叫做黄金树,我说黄金树,树还有黄金?
朋友说这种树主产于澳大利亚,学名叫互叶白千层,俗称澳洲茶油树。朋友说这种树,杀菌效果非常好,市场很大。郑永发对这种树产生了兴趣,回来后,他就找到了沈晓玲,沈晓玲在广东省林业科学研究院做澳洲茶油树的研究,已经30多年了,结果一听沈晓玲的介绍后,郑永发对这个树的兴趣更浓了。
广东省林业科学研究院高级工程师沈晓玲:它的经济价值还是挺高的,而且这个油,用途很广泛,通过我们研究,就发现,它这个对那些,比如说金黄色葡萄球菌,表皮葡萄球菌,还有这些很多致病菌,它都有抑菌的作用,这个是已经做过试验的。它主要用在日用品,化妆品之类,还有就是皮肤消毒这一类的方面。
郑永发当时觉得自己的生活每天都过的很闲散,他正好想改变这种状态,他觉得澳洲茶油树不错,正好可以改变这种生活,结果沈晓玲的一句话,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广东省林业科学研究院高级工程师沈晓玲:我说你做这个产业,是很有前途,但是它也风险很大,你要做好10年抗战的准备。因为你开发新产品,你前面都是投入,一个是研究经费的投入,一个是厂房投入,后面还有销售,你都要铺开才行。要有一定的经济实力,如果说你坚持不下去,你就可能失败了,可能把前面投入的钱都亏完了。
尽管郑永发也看中这个商机,但他又想到,如果稍有不慎,就会像沈晓玲所说,10年一下亏掉之前打拼下来的所有东西。面对这么好的商机,和这么大的风险,到底是干还是不干,郑永发觉得这是他人生中面临的一次最重要的抉择。半个月后,郑永发下了一个决定。
郑永发:当时我感觉上很想挑战这份事情,国内没人做,我就来冒一次险,一旦成功的话,那也是创造了奇迹。最多就是失败,失败反正也没什么,小孩长大了,也会创业,总的说是奔着这个目标来,做一件人家做不成的事情。
2005年3月,郑永发找到沈晓玲,要和她合作育苗,到2008年底,育苗终于成功了,这三年下来,郑永发一共投入了500万。有了优良的种苗,郑永发就开始去村子里发动农户,见人就说这苗有多好,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跟他种。
广东省连平县溪山镇东水村村民:不知道这些树种来做什么。
大家都不认识,光说也没用,2009年初,郑永发选了一个特别好的位置,这里水质好,是个种树的绝佳之地,郑永发觉得一定要给老百姓做个样本出来。
2009年3月,郑永发种下了一千多亩,澳洲茶油树极喜欢水,到了6月份后,眼看着它往上长高。
郑永发:一个月开始冒芽,有三个月左右,就是已经到了有40公分,大概到这个地方,三个月时间。
记者:长这么快?
郑永发:它也要论时间,一般是晚上,真正长的最猛的时候就是到夏天的六七月份,那阳光充足加上雨水又大。
然而,马上还有四五个月就要收获了,郑永发却成了涧头镇的笑话。
2009年夏天的一天,天下着大雨,这本是广东省河源市平常的下雨天,可这雨下的却让郑永发的心里直发毛。郑永发的基地就在水库的旁边,大雨灌满了基地旁边的水库,郑永发眼看着自己的澳洲茶油树就要被淹没了,于是冒着大雨,组织员工疯狂地砍树。
郑永发:200多号工人,那个村民,穿着水衣下雨都在砍。就是在砍树时候就给水来追了,边上的水湖里的水就涨。
尽管郑永发组织人和老天爷赛跑,但最终还是没抢出来多少,大水半年后才散尽,这时,所有的树根已经全被泡烂,树干枝条也都枯死了,从接触澳洲茶油树至今,前前后后已经花掉了一千多万,朋友们都觉得郑永发这些钱是都打了水漂,都劝他止步,而除了被淹以外,朋友们还说出了这个商机本身真正的风险。
朋友林林波:有可能10年、8年,它都是还结不出果,你短短几十年,你何苦来搞这些,大家是有点不理解。
朋友张伟明:一根筋,特别是对他认定的事情,他是不放弃的,一定要去做,无论前面是万丈深渊也好,怎么样都好,他都会一直要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