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誉为世界四大名菜之首的蜗牛,如今已在泰宁县朱口镇音山村落脚。一群出生在大城市、小县城里的80后外乡青年,由五谷不分的“门外汉”,摇身一变,成为了养殖蜗牛的“农户”。小小的蜗牛,承载起他们的青春、决心,一步一步向着他们的创业梦想前进。
250只蜗牛,梦想起航
故事得从林义东拥有的250只蜗牛说起。
别人大学毕业后,手里揣着实习简历和毕业证书,在城市里四处找工作。而林义东,他把目光转向农村,手里还多了250只蜗牛。
原来,高中毕业后,林义东听说家乡东山县附近有人大规模养殖蜗牛,他就很好奇:养蜗牛还能挣钱吗?四处打听,终于和南靖县和溪村一个叫林进波的蜗牛专业养殖户取得了联系。
大四实习期,他来到了老林的蜗牛养殖基地。老林因为养殖场全部属于露天式,遭遇酸雨,几万只光亮大蜗牛一夕死去,只剩下18只。
虽然形势艰难,林义东却决心跟着老林“学艺”,并主动负担起了照顾蜗牛的责任。经过二人的细心照料,一年后,18只蜗牛发展到500只。年迈的老林觉得自己干不动了,带着一半的蜗牛离开了养殖场。
孤身一人,林义东依然放不下他的“蜗牛梦”,他想要开自己的养殖厂,挖到毕业后的第一桶金。他开始招募队友,频繁“骚扰”起了大学时关系好的室友、校友。
被林义东的执着和他描绘的创业蓝图打动,校友林智贤、游敏峰、林刘胜三人先后加入了进来,林智贤还托泰宁的朋友李晓辉找了个地形开阔、生态良好的地方,用作建厂房。当时,他们四个人都已找到工作。
就这样,几个80后毕业不久的年轻人凑了10万元,在泰宁音山村一个叫王家井的地方安下了家,开始了他们为梦想打拼的第一步。
“养蜗牛需要等待和精力”
趁着建厂房的空隙,5个年轻人坐着火车,来到江苏连云港、浙江杭州等地的白玉蜗牛基地和多地市场考察了一个多月。除了学习养殖技术,在走访市场途中,他们还发现,他们养殖的光亮大蜗牛又叫法国勃垦地蜗牛,是正宗的法式蜗牛,在中国因为养殖技术退化,在国内市场上不多见。
他们欣喜地回到了养殖场。林进波离开时留下了他凭借十几年养殖经验编撰的养殖小册子,一路上帮助小伙子们解决了不少技术难题。他们还联系到著有《食用蜗牛饲养指南》一书的专家龚泉福,向他取经。
场地初建,为了安装防逃板,他们买来稳压器,接通适度的微弱电流,蜗牛如果爬到板上,电流会让它寸步难行。同时,在露天厂里装上喷淋装置,调节温度和水分。
“养蜗牛需要等待和精力,”林义东说。观察蜗牛卫生,不同天气表现状态,白天还好,蜗牛会一动不动躺着,利用自己产生的黏液保持水分。到了夜晚,就必须查看三四次,观察它的吃食情况。
观察蜗牛,林义东提到一个秘诀:蜗牛壳。“生命特征都在壳上,”他说,壳颜色偏暗、偏薄,蜗牛缺钙,壳显粗糙,说明该给它补水;如果壳上有很多纹路,这是蜗牛休眠的标志,通过白色纹路的开口和方向,甚至可以判断这只蜗牛究竟能长多大。
在饲养环节,他们也下了功夫。担心菜叶上有残余农药,他们把饲料全部换成了面粉、麦糠、玉米粉等粗粮。虽然增加了成本,不过这样可以保证蜗牛纯天然的肉质。经过他们的细心照料,蜗牛出壳率达到9成,成活率3成,不过半年时间,蜗牛已有近7000只。龚泉福听说他们把勃垦地蜗牛养得这么好,还说一定要过来看看。
当然,光有产量还不够,市场才是试金石。打一开始,这个年轻的团队就有明确分工:林义东负责饲养,林智贤、游敏峰、林刘胜跑市场,李晓辉属于投资人。
所谓“跑市场”,其实就是不定期地去往上海、厦门等城市,一家家地走访那些法国餐厅,靠着自己在家练习了无数次的烹调方法烧制一道蜗牛餐点,给餐厅里的主厨试菜。正宗法国蜗牛的口感获得了绝大多数主厨认可,在30多家餐厅中他们经过一番筛选,目前已和上海的古铜法国餐厅,艾露餐厅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
小蜗牛,创业梦
来到养殖场的时候,游敏峰、林刘胜仍在“跑市场”,“留守”的只有林义东和林智贤。
养殖场里,场地若干,草屋两间,自垒的厨台,简单的睡房,一台使用无线网卡的电脑,每天固定上网一小时,回复他们发布在阿里巴巴和慧聪网上的信息。王家井位于荒郊野外,离最近的村落也有段距离。闲暇时候,他们会骑上摩托车到附近兜兜风。
这样简单的生活,他们倒过得怡然自得。“我还好,毕竟在和溪村生活过一段日子。他们几个开始很不习惯,觉得辛苦又乏味。慢慢地就好了,因为泰宁这里的景色实在不错,空气也好,我们有辆摩托车,可以四处兜风。”林义东说。
日子简单自在,养殖场也逐渐步入正轨。值得一提的是,今年有家吉林生物制药公司需要蜗牛提取卵,对他们的养殖厂很感兴趣。还有个香港从事生态饲料行业的杨姓商人,下个星期就要过来实地考察,合适的话打算引种过去。
目前,虽然和几家法国餐厅的合作还处在试用阶段,小伙子们却信心满满。养殖场里经常有外地客人慕名光顾,如果是买种苗,他们会把数量严格控制在百只以下。“卖苗挣钱不是我们的目标。”林义东说。
他们把几万收入全部投入到完善设施,扩建厂房当中,采访当天,10亩新厂房已基本搭建完成了。小伙子们说,他们要建全国最大的勃垦地蜗牛养殖基地,不仅为餐饮、药物开发业供应活体蜗牛,还要做成蜗牛罐头,最后再发动附近村民一起养蜗牛,形成产业优势。
“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重重的壳裹着着轻轻的仰望。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这首林义东最喜欢的《蜗牛》,唱出的正是这些年轻人心中的梦想,如同他们养殖的勃垦地蜗牛般,脚踏实地地一步步实现自己的创业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