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乌龟卖38万元
　　
　　2009年7月6日，这个叫李学工的深圳客商经过长达半年的预约，终于在广西钦州市见到了这个叫马武松的人。
　　
　　马武松的家戒备森严，转弯抹角经过了四道铁门。李学工终于在这间不起眼的小房子里见到他想要的东西，国家二级保护动物――金钱龟。
　　
　　马武松：这个母龟是9斤重，1斤起码要2万元，这个龟这么大起码要18万。
　　
　　金钱龟因为背上有三条黑线，四周为金红色，头脚缩起来背甲和腹甲可以合拢在一起，所以学名叫三线闭合龟。这种2万元一斤的母龟李学工没有兴趣，这次他是奔公龟来的，可是买公龟就有讲究了。
　　
　　马武松：这个公龟我开价的，不要讲价的38万，如果挑一个不好的就25万。
　　
　　同样的公龟价格相差10几万，其中的秘密就在公龟底板上的一个标志。
　　
　　马武松：这个有“米”字。
　　
　　记者：有什么区别？
　　
　　马武松：没有“米”字，这个有“米”字。
　　
　　记者：这个地方，这上有一个“米”字，这个就没有。一个“米”字能说明什么呢？
　　
　　马武松：说明最好的良种。
　　
　　李学工家里养了10几只母龟，为了买这只公龟他义无反顾，最终敲定了38万元一只带有米字的公龟。
　　
　　深圳客商 李学工：38万没价讲，是不是，要不你就要25万的，因为它就是因为缺。
　　
　　一只公龟卖出了38万元天价，可是交易却做得波澜不惊。
　　
　　在马武松这座院落里，这样的种公龟有130多只，种母龟500多只，占到广西整个金钱种龟的40%，价值超过亿元。现在马武松资产过亿、在业界呼风唤雨，但他却是一个从小在菜市场里长大的孤儿，贫困流浪的生活伴随他度过了20多个春秋，直到1996年，他靠着这种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并且创造了一个产业传奇 。
　　
　　1996年，在广西水产品市场上，一种叫金钱龟的乌龟品种突然发飙，几年前还几百元一斤的价格，突然涨到一千元、两千元，最后竟达到三千元一斤，让经营水产的老板们都开始瞠目结舌。
　　
　　养殖户 黄坤光：那个时候的3000元钱，一个小动物一个小金龟就了不起了。
　　
　　广西壮族自治区龟鳖协会秘书长 钟汉明：大家都想养，大家都抢着来要，就刺激这个价格上涨。
　　
　　金钱龟惊人的价格，让更多的人想在这个行业里淘金，一时间，金钱龟种苗价格飙升，刚出壳的种苗就卖到上千元，即使是这个价格，还不知道哪里能买得到。就在这时，在当地行业里名不见经传的马武松放出话来，他有金钱龟种苗。
　　
　　养殖户 杨启康：大家都求这个苗，所以很火爆的。
　　
　　记者：那个时候苗多少钱？
　　
　　养殖户 杨启康：1400元钱一个。
　　
　　一石激起千层浪，让那些怀揣发财梦想的人们一齐涌向了马武松，朋友找朋友，熟人托熟人，纷纷找上门来买龟苗。
　　
　　养殖户 叶辉：苗不够，这苗太少了，市场需求量太大。
　　
　　养殖户 李春笋：已经付钱给他了就是20个，他后来只给6个给我。
　　
　　1400元钱一只的小苗马武松1996年卖了500多只，光苗钱就赚了70多万元，加上种龟的钱，马武松一年赚了三百多万元。人们这时也开始回过神来，马武松是谁？他哪来的那么多金钱龟的种苗呢，这还要从马武松险些被人砍掉一只手说起。
　　
　　这张照片是马武松1988年结婚时候拍的一张一寸照片，之前他从没照过像。马武松从小是个孤儿，住在菜市场里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开始给别人打零工，帮着别人贩卖水产品，因为头脑灵活，市场里的活计他样样精通，渐渐的马武松也有了一些积蓄。
　　
　　1990年，他发现这个叫莫兴计的人在市场里卖金钱龟赚了不少的钱，他就找到莫兴计说，可以帮他把金钱龟卖到外地去赚更多的钱。
　　
　　莫兴计：凭他的能力，在市场做得这么灵活，这么有头脑，肯定能站起来，所以我就跟他一起干了。
　　
　　两人从此一拍即合，莫兴计负责收购，马武松专心销售。
　　
　　1991年的一天，马武松带着50几只金钱龟赶到南宁，买家们一下子围了上来，因为买龟的人为争抢50只金钱龟互不相让，竟然相互厮打在一起，马武松急着劝架，混乱中被人一刀砍在了手上。
　　
　　马武松：叫他们不要打，他们就把这个刀砍到我的手了。
　　
　　记者：砍哪里了？
　　
　　马武松：就这里嘛，当时还没疼，过后我就慢慢苏醒了。
　　
　　记者：手这里弯了，砍断了。
　　
　　这一刀几乎断了马武松的手指，从此落下一个大大的疤痕。
　　
　　马武松自从被砍那一刀以后，去外面卖龟的次数少了，莫兴计以为马武松怕了，从此两人分道扬镳。1993年，金钱龟价钱涨到了1500元钱一斤，莫兴计靠贩卖金钱龟一年赚二三十万元钱。而马武松因为卖的龟少，连吃饭的钱都难以维持。
　　
　　莫兴计：我感觉纳闷了，干嘛他做得越来越少了呢，其他人卖给他的，他卖出去的也不是跟多，很多人都说老马不会做生意了不行了。
　　
　　被刀砍伤以后马武松就犯起了琢磨，他终于参透了这一刀背后的市场玄机。
　　
　　马武松：为什么他们砍我一刀，就想到这龟很好的前途，为什么这么多人争，所以说这个龟的前途是无止境，现在这个价格，以后肯定比这个价格贵100倍还是500倍。
　　
　　马武松从此多了一个心眼，收购来的金钱龟他不急着转手卖掉，而是要繁育金钱龟种苗，并且从金钱母龟龟背的形状上，找到了一条发财的规律。
　　
　　马武松：有些壳形一下子拱起来这个就不好，壳形上有一个平台，交配的时候容易交配，就这样子，放在这里放得住，如果这样放，这个平台不好，方就放不住，一放就掉下来了。
　　
　　金钱母龟最少7年以上才能产蛋，而且受孕率非常低，主要原因就是有些母龟龟背隆起的弧度太大，而马武松从龟背的形状可以判断出母龟交配成功率的高低，他把能做种的金钱龟全部悄悄地留下来，而那些不适宜做种的就转手卖掉。经过反复试验他第一个在广西掌握了金钱龟的孵化技术。
　　
　　广西壮族自治区龟鳖协会秘书长 钟汉明：当时大家都觉得养龟赚钱，大家都着重来养龟，都买苗来养，没有把重点放在孵化上，放在繁殖上，所以老马就先人一步。
　　
　　莫兴计：用成语来说，是大智若愚，这个才能表明他的那种大智慧，所以说做这一行的人没有一个人比得上他。
　　
　　到了1996年，市场果然达到了马武松预想的状态，金钱龟价格涨到了3000钱一斤，在人们揣着现金四处寻找金钱龟种苗的时候，马武松把500只龟苗一下子投放到市场，并因此在业界一举成名。但对于后来拥有亿万财富的马武松来说，这只是刚刚开始，接下来的一个大手笔让人们不得不佩服他赚钱的独到之处，那么，马武松到底是凭什么成就他的亿万财富的呢。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马武松看准了金钱龟市场行情，并且率先掌握了金钱龟的孵化技术，在金钱龟市场价格飙升的时候，及时投放了500只种苗，并因此赚了300多万元，昔日流浪的孤儿从此彻底摆脱了贫困，那么，金钱龟是一个什么品种，市场价格为什么居高不下呢？
　　
　　广西壮族自治区水产技术推广总站副站长 张秋明：生物学本身特征规定它繁殖率低，大的高产八九个蛋，但真正出来苗就是三个四个甚至是两个，价值的高低体现在资源量，也就物以希为贵吧。
　　
　　繁殖困难使金钱龟难以规模化生产，产品的稀少决定了金钱龟的珍贵程度，金钱龟谐音有金钱归来的意思，寓意吉祥很讨彩头，金钱龟肉质鲜美，是我国传统名贵中药，甲、肉、皮、脏血、尿等都能入药，金钱龟特别是在在广东、广西和港澳地区很是抢手。
　　
　　广西壮族自治区龟鳖协会会长 陈兴乾：好意头，金钱归到，当个宠物，另外它主要是有药用价值，金钱龟全身是宝，在我们两广、港澳一带中层以上收入的人都可以买，一两个金钱龟也不是很贵。
　　
　　马武松狂赚一笔，也开始让同行瞩目，当大家看着他下一步棋怎么出手时，马武松似乎放弃了金钱龟的养殖，这时大家意识到马武松就是市场上的那个孤儿时，便认为他家底不厚，赚一笔就销声匿迹也算正常，当大家逐渐忘记马武松时，其实马武松又在酝酿着另一个大手笔。
　　
　　野生金钱龟主要分布在我国广东、广西和海南等地，现在由于养殖技术的成熟，其他地方也有少量养殖，但因为数量稀少价格昂贵，高昂的养殖成本不是很多人养得起。
　　
　　黄武斌是崇左市扶绥县中东镇农民，他家里也养了几十只龟，不过都是价格较低的普通龟，看着价格暴涨的金钱龟，虽然眼馋但凭自己的实力根本养不起金钱龟。
　　
　　养殖户 黄武斌：那金钱龟很贵的养不起，那时候真的养不起，这个石金钱龟很便宜的，所以要养是金钱龟，
　　
　　石金钱龟是广西特有的一种乌龟，所以学名叫广西拟水龟，和金钱龟品种不同但是外形和药用价值相似，因为一字之差，1998年，金钱龟卖到6000元一斤，石金钱龟只有60元，价格相差100倍。
　　
　　马武松：它的底板有一点点，不是全黑的，我们这个底板是全黑的，石金钱龟又没有红色，我们的金钱龟是红边龟，红一点。假的就是假真就是真，不能顶替的。
　　
　　因为石金钱龟价格便宜，是当地人经常吃的一种普通龟，1998年黄武斌在市场上卖石金钱龟时，被马武松撞个正着，他们的命运因为这次相遇都发生了重大改变。
　　
　　不久，马武松突然找到黄武斌，给他送来700只石金钱龟苗，让他搞养殖。
　　
　　养殖户 黄武斌：他说给我了，如果不赚钱不要我钱的，你先赚钱再给他，是这样的。
　　
　　2000年，石金钱龟价格从60元钱猛涨到了240元钱一斤，这让很多人始料不及，石金钱龟咋也这么贵呢。
　　
　　广西壮族自治区水产技术推广总站副站长 张秋明： 他的量比金钱龟多，养殖的方式也跟金钱龟差不多，金钱龟是为高收入人群准备的，那么这个石金钱龟是为中低档收入群体服务的。
　　
　　黄武斌养的700只石金钱龟都长到了2斤重，马武松帮助他把石金钱龟卖掉，一只卖了400多钱，扣除80元钱的种苗钱，黄武斌一只石金钱龟净赚300多元。王武斌一下子成为村里的首富。
　　
　　养殖户 黄武斌：那个时候10多万元不是小数目了，当时我高兴的杀猪宰羊放鞭炮，那时候，真的，从来没有这样过。
　　
　　黄武斌养殖石金钱龟赚了大把钱的消息很快成了活广告，马武松趁势在广西建了三个乌龟养殖基地，同时增加了10几个乌龟品种，与500多农民签订了供销合同，马武松主动赊欠种苗、提供养殖技术，人们开始怀疑马武松的动机是什么？放着比黄金还贵的金钱龟不养，为什么偏偏对石金钱龟和其他的鳖较上了劲呢？
　　
　　马武松：古人说，利薄富人多，就赚了大钱，你利厚了也没有用，你一天赚了一个金钱龟的收入，不够我一个石金钱赚了一角，我一天就卖他一万个。
　　
　　2002年，跟着马武松养殖各种龟鳖的农民已经达到7000多人。每年生产各种龟鳖数量达到了20多万只，产值达到了6000多万元。马武松通过公司带农户的规模化发展，使他成为广西最大的龟鳖养殖大户。然而，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正一步步的逼近马武松，注定他在龟鳖养殖中有逃不过的一场劫难。
　　
　　2002年起，马武松带领7000多户农民养殖龟鳖，一年产值达到了6000多万元，正当马武松带领农民不断扩大养殖规模的时候，2005年，石金钱种龟价格从2000元钱一斤降到了250元钱，种苗也从200一个降到70元钱。突如其来的市场变化犹如一个惊雷，让那些和马武松养乌龟的农民们一下子慌了神儿。
　　
　　协会秘书长：因为石龟的种龟和苗价格太高，超出了大家心理价位，结果多少钱都卖，价格呼了一下就下来了。
　　
　　养殖户：我们肯定卖给他，因为苗是你卖给我们的。
　　
　　几百名农民陆续找到马武松，要求他把农民手上那些还没有长大的龟苗提前回收，可是马武松不同意，因为他觉得这样做养殖户反而吃亏了。
　　
　　马武松：我都跟他们解释清楚了，这个龟现在卖跌价了肯定亏本，如果你能保持养到两年，我包你绝对升值，他就不相信我。
　　
　　养殖户们情绪激动，他们本小利薄，没有耐心去等待两年后那个未知的结果。这一下把马武松推倒了风口浪尖上！
　　
　　养殖户要求马武松回收的龟苗达3万多只，如果不收购自己的威信一败涂地，如果一下子把这么多的龟收上来，几百万元的资金一下子拿不出来，马武松明白，度过这场危机只有一条路可走。
　　
　　马武松：所有家里的钱我凑了差不多有300多万，基本上都没有钱了，还有很多人要卖我继续收，最后我把金钱龟两组龟都卖出去了够120万，把石金钱就收了。
　　
　　马武松以75元钱一个的价钱把农民手上的3万只龟苗收购上来，不但养殖场地成了问题，关键是不确定的未来市场价格，让马武松一个人承担了巨大的市场风险。同行里的人都在静静的等待，看马武松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2005年，钦州市举办了天下名龟出钦州活动，邀请了全国几千名龟鳖产业的经纪人和养殖户参加。活动中一锅用24只石金钱龟熬制的价值18万元的乌龟汤成了这次活动的重头戏。为了能喝上一碗这么名贵的汤，几百人在排队等候，这个叫陈水年的浙江人也在其中，一碗汤让陈年水喝出了名堂。
　　
　　浙江客商陈水年：我感觉到这石金钱龟以后的前景要比中华草鳖、台湾草鳖前景要好。
　　
　　陈年水在浙江养殖的大多是低档的巴西龟和中华草鳖，而石金钱龟在龟鳖中的价格属于中高档，陈水年决定把石金钱龟引种到浙江，他开始寻找熬制这锅汤的主人，而这个人正是马武松。
　　
　　马武松：2005年这龟很跌价的时候，我几百万把这龟都收回了，我就搞这么活动等于宣传，打广告一样。
　　
　　陈年水在浙江德清县是养殖大户，带动200多户农民养殖龟鳖。马武松正是看中了他在当地的影响力，与陈年水签订了种苗供货合同，以80元钱一个的价钱把3万只种苗转卖给了陈年水，并达成了160元钱一斤的回收价格。2007年，石金钱每斤价格回升到240元钱，这个时候马武松开始回收两年前卖给浙江人陈年水的乌龟。
　　
　　记者：你也没亏着？
　　
　　马武松：我不但不亏，我还赚他40%。
　　
　　浙江客户：当时毛利除了开支人工电费，除了20元钱，还有60元钱的利润，我们净赚了100多万。
　　
　　马武松通过一锅汤不仅收回的3万只石金钱龟苗成本，化解了3万只石金钱龟种苗带来的风险，还为此大赚了一笔。这下那些养殖户心理踏实了，重新跟着马武松养起乌龟。而马武松真正在全国龟鳖养殖业名声大振的是他蛰伏了几年的一个大手笔，靠这一招也成就了他的亿万财富。
　　
　　这是马武松2006年建起来的龟王城，里面养了20几个品种的龟鳖，但是真正的核心机密是隐藏在树荫低下的这些小房子，他养殖、甚至换来的金钱种龟都藏在这里。
　　
　　马武松：这些龟就是我的命，这是很贵的，里面的价值几千万，所以一般人我不让他进来的。
　　
　　记者：这里面全是种是不是？
　　
　　马武松：全是种，都是很好的原种。
　　
　　记者：这一个池子里能有多少？
　　
　　马武松：一个池子里有25个种，一个池子就有300万。一共有29个池，这个价值是七八千万。
　　
　　这些种金钱龟就是马武松的财富核心，而这些财富的积累，恰恰是养殖户们早年不愿意要的公金钱龟。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公龟和母龟的价格虽然相差不多，但是公龟就没人愿意要。
　　
　　养猪户 黄坤光：母龟这么大个，长得快，长得大，又能产蛋，又能够繁殖那效益肯定好，公龟这么小小个，长得慢要这么多干什么。
　　
　　黄坤光也是一个金钱龟养殖户，让他感到苦恼的是，每买三个母龟人家就得搭配一个公龟他很不情愿，饶了一圈黄坤光找到马武松，马武松倒是好说话，承诺只卖母龟不卖公龟，而且还愿意收购或是用母龟换公龟，黄坤光虽然觉得占了便宜，但是也弄不明白马武松为什么甘愿吃这哑巴亏。
　　
　　养殖户 黄坤光：反正不知道怎么搞，里面有什么奥秘，反正大家不久就问一问，不过问他也不会说的很清楚。
　　
　　在人们的猜测和疑惑中，马武松留给大家的谜底几年以后终于显现出来。
　　
　　到了2003年，很多人也想像马武松一样，靠繁殖金钱龟发财，可是黄坤光发现公龟因为太少，一只种公龟的价格已经涨到了几十万元钱，是母龟价格的两三倍，而且价格还在上涨，那么公龟短缺的原因是什么呢？
　　
　　广西水产技术推广总站副站长 张秋明：自然界基本上母龟比公龟多，那么人工繁殖的条件下，现在没有办法做到能控制它的性别，基本上出来的苗很多 情况下全是母的。
　　
　　对于八九十年代就已经掌握了金钱龟孵化技术的马武松来说，公龟繁殖量小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按照他的孵化技术，公龟也只能达到千分之0、5，他早就预感到未来的公龟一定会因为奇缺而价格暴涨，于是他很早就有意识收藏种公龟 。
　　
　　养殖户 黄坤光：现在我们想去买一个都买不起，一个都要几十万，等到我们搞明白了都迟了、都晚了，现在后悔死了。
　　
　　现在，除了这些金钱种龟以外，马武松每年生产还30几万只商品龟鳖，马武松这个早年的孤儿如今已经是亿万身价的农民企业家。
　　
　　马武松：以前我是一个要饭的人，现在呢，现在我什么都有了，又了龟老婆，还有龟房子，还有龟汽车，还有龟小孩。所以现在到这个时候，没有龟的话，我还是童年一样要饭，吃百家饭。
　　
　　编导：邓立新 摄像：刘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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